真壁凯特喃喃道,“因为她们缺爱所以才会去花钱买虚妄的爱吗?”
我点点头,“没错,牛郎的手段也大同小异,情感勒索,枕营业,榨干那些女孩呕血赚来的每一分钱。”
真壁凯特又问,“那这个最近在网上很火的牛郎也一样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咱们两个的方向不一样,我写的是整个行业,你要写的是这一个人。”
“那有见过不一样的牛郎吗?”她追着问。
“有,但不是很多,这个行业本身是黑暗的,所以哪怕是还不错的人也会慢慢变坏。”我一边回想一边讲,“牛郎和陪酒女性质差不多,所以都会被客人打骂、被纠缠,不适应的人,还有后路可退的人,就会离开歌舞伎町,有不少痴迷牛郎的女孩离开后恢复了正常生活。适应不了却无路可走的人会掉下去,而如鱼得水的是你的采访对象这类人。”
真壁凯特接道,“那待会儿要见的从业者也是这类人吗?”
我越发喜欢她了,敏锐,还有同情心,“对,他本来是排他们店第一的,现在自己做了店长,他和你的采访对象是竞争对手。”
我又和她讲了很多当时没写进文章的内容,最后又叮嘱她,“很多店背后都有□□做靠山,当时我还有杂志社都被威胁了,尽量小心吧。”
“这么危险?!”真壁凯特担心地看着我。
“在那之前我跑法制新闻,认识了刑警队的警花,事情很快就解决了。”那会儿多亏了美和子帮忙,不过她太正直了,还是要靠我和硝子想的办法。
“怎么解决的啊?”真壁凯特好奇问道。
我笑着答,“让警察去突击搜查他们下游的地盘,多打击几个就没空找我们麻烦了,警察那年的政绩还不错。”
真壁凯特有些惊讶,“我以为……”她没有讲完。
“你以为我是个死板的人吗?”
她抿嘴摇头笑笑。
又聊了一会儿,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我带真壁凯特和她沉默寡言的摄影师过去见人,两边介绍完我就撤了。
和真壁凯特见面还是很开心的,尽管当记者的那几年累得要命,没有周末,三班倒,经常性加班,但我依旧很喜欢那段轻松快乐的日子,资料堆满而无处下脚的办公室,为突发性新闻通宵的肿脸都让我怀念。
但也只是怀念。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歌舞伎町却开始明亮了。
今天是平安夜,这条街到处是红绿两色的装扮,不少店门口都摆了圣诞树,挂满了塑料制的槲寄生,牛郎送“公主”出门时会不会给一个虚假的吻。
我又想起了那个黑发男子,长成那副模样在这条街上,我只能想到牛郎,只是又有些困惑,他没有牛郎身上那种浮气,而且当时很明显是在等人,我还没见过哪个牛郎会提前到的,他们的职业道德是迟到。
他嘴角有一道疤,气质虽然散漫,但隐隐能感到有些危险,那也许是□□?
要是□□成员就好了。
肚子提醒我该吃饭了,但是还是没什么胃口,本想在便利店买个饭团,结果看见忍足侑士发过来的消息,让我年前再去复查一次,不想到时候听他唠叨,只好拐弯找了家餐厅硬塞了几口热汤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