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新鲜血液的试管在夹杂着黑粒的阳光下，闪耀着暗红的光芒。

姬御鸣神情严肃地看着手上的试管，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情。

“怎么——”乔乐容甩了甩单马尾，兴趣盎然地挑眉，“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那倒还没有，还没做血检之前一切尚没有定论。”姬御鸣垂下眼帘，没有绝对的证据前，他不会做出任何承诺。

“不过，若真是不死之人，”庄严的面具迅速褪下，他的眼中正跳跃着兴奋的火花，“那事情可就有趣了。”

平躺在地上的许苏来无力地挣扎几下，最后还是选择待在原地，身下的泥土的气味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与一种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那是末日的气味，象征着死亡与崩溃。它与空气融为一体，如病毒般在整个世界中光速传播。

许苏来翘起嘴角，露出昔日的温柔笑脸。

乔乐容走过来，漫不经心地捏起他的下巴，把他从地上提起，吐出的话语更是充斥着冰冷的铁锈味：“你笑的太碍眼了。”

然后毫不留情地松手。

说真的，以前她和许苏来的关系还挺好的，狼狈为奸是没有的，但勾肩搭背的关系却是有的。

那真是很美好的时光啊，可惜一去不复返。

乔乐容看向姬御鸣，平静地说道：“这个人，给你了。”

姬·科研疯子·药剂师·御鸣非常愉悦地笑了，他推了推眼镜：“那我就收下了。”

她转身走向安如雪。

东东很尽责地一直没有松开咬住她脚踝的腿，见到归来的乔乐容也只是呜呜几声。

不愧是跟随乔征战八方的坐骑，职业素养绝对是杠杠的。

安如雪抬起下巴，冷哼一声。

“来说说你的价值吧——你能活下去的价值。”乔乐容把玩着华丽的尖刀，锋利的刀尖，闪着雪一样的光芒。

她没心思再玩下去了。

安如雪刚想不屑冷笑，却看见她慢慢的抬起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残酷——她的心情不怎么好，翻译过来就是，她想杀人。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

而对曾经无数次与死亡擦边而过的安如雪来说，更是如此。

但她很骄傲，准确来说，是自卑到极致的自傲。

所以即使被乔乐容的眼神所震慑，她依然扬起头，固执地一言不发。

“呵。”乔乐容发出一声轻笑。

尖刀脱手而出，在安如雪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刺眼却也夺目。

“你没看出来，我的心情不怎么好吗？”她撩起耳畔的碎发，声音平静的几乎冰冷。

安如雪眼神挣扎，却蓦地撞进乔乐容杀意横生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性，只有一片被冰封的血液。

“你可以用我的命娶要挟李婉，”安如雪乖乖说道，旋即讽刺道，“虽然那个女人不一定买买账就对了。”

乔乐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一旁的蘑菇柱上拿回尖刀。

说起来，这把刀还是她从人偶的身上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