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他是什么人？”

“听说是皇家军队里的一个队长。唉，这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招此横祸。”

“哦，真是可怜，看这个女人哭成了什么样子。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下此毒手？真是太可怕了。”

……

就在我双耳充斥着来自身后各方的议论声时，维克多发出了有史以来最没形象的惊叫声：“哦！上帝！那个凶手！那个凶手！他就是刺杀我的凶手！妈的！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就这么死了！我唯一的线索也断了！真是该死！该死！”

这一声声充满暴怒，震裂耳膜的咒骂声毫不留情地冲入耳中，我试图用双手捂住耳朵，但这个办法根本没有用。第一次见维克多失控，原来看似冷酷理智的魔法师失控起来也会惊慌失措。

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内，对于苏珊娜，维克多和我来说，这个世界仿佛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这种变化对我们的影响是翻天覆地的。但对于其他人，围观的这些人，打捞到尸体的渔民们，甚至是高居宝座的女王来说，一切都不过是随时都会出现的一则新闻，这糟糕的一页没几天就会从人们的头脑中翻过去。

苏珊娜终于被过于悲痛的情绪刺激得昏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她抬到车上。尸体也被拉到了教堂，等待验尸官勘验完毕后再举行葬礼。

苏珊娜被随行的人员护送回了皇宫，码头上看热闹的人们这才慢慢散去。

当人群快要散尽时，我才找到了维克多，他正失魂落魄地坐在码头上愁云惨淡地眺望着河面。

河水还是那么平静，只是早晨的水边异常清冷，河面上刮来的微风中都裹挟着冰水升腾起的寒气，直刺人的骨头。

“我刚才听到你说的话了。”我挨着维克多坐了下来。可以看得出来，他被这个突出其来的变故搅得心绪不宁。本来就已经扑朔迷离的事件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唉……这段时间费尽心力就为找到这个凶手。现在，他倒是自动露面了，但却已经死了。”维克多此时被情绪所左右，颓然地望着河面，久久不愿开口。

我冷静地分析着事情的前因后果，试图将整个事件中出现的点连接成线，再将这些线形成的脉络组成一个面。这样，也许会出现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我刚才听人们议论，那个……菲利普斯，应该是被人害死然后抛入河中的。他身上的骨头几乎全部断裂。我觉得……他的死很有可能与你有关。”我盯着维克多那张毛茸茸的脸，十分认真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凶手这是在杀人灭口。可他是皇家军队里正在服役的军官，他的死一定会引起女王的注意。凶手极力掩盖我被暗杀的真相，这个时候出手杀了菲利普斯，不是在引火烧身吗？他为什么这么急于要除掉他？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维克多终于又能正常思考了。

“你说……那个幕后真凶会不会已经发现你还没有死？”我紧张地猜测着。

“目前来说，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但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我觉得他的死，很有可能跟金钱有关。很可能做为杀手的菲利普斯利用暗杀事件一再要挟幕后主使，也许他提出的条件过分苛刻，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招来了杀身之祸。从他的死状就能看得出来，杀他的人有多么地恨他。除了这个解释，目前就没有更合理的了。”

面对接二连三出现的状况，我们被动地接受着凶手发出的每一个有意或无意的讯号。维克多用惯用的，看似更合理的推测来解释每次偶然事件的起因。但我这个惯于天马行空胡乱推理的刀卓雅却不这么认为。他说对手很有可能也是巫师，或者至少也会一点魔法。这点我就不太赞同，如果会魔法，为什么不让菲利普斯彻底消失？而愚蠢的将其尸体抛入河中加大被发现的风险？难道他脑子秀逗了？还是……他故意而为？我一下子意识到，凶手很有可能并没有维克多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