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脑的意识运行方式，去揣测计算机的“意识”，会是什么样子，显然太不靠谱。

至于另一条路，791地下建筑里的“初号机”，则是划时代的成就。

联调取得成功后，很快，研发组就在“初号机”的基础上，制定“二号机”的总体规划，相比于探索、试验性质的“强初号机”，二号机的定位则是力争实用，规模比前一阶段的试验机组大得多。

研发组的设想，方然没找出什么隐患，在确认787与830研究机构的“强”进展顺利、初步展现预期功能后，就原则上批准了这一计划。

至于二号机的研究领域，斟酌再三，他还是选择了数学与相关基础学科。

在完全确认“强人工智能”的能力和风险之前，不消说，任何让其涉足领域研发的想法都是极端危险的，除此之外，贸然投入一般的科学技术研发领域，又会引起科学家群体的普遍焦虑和紧张，并不利于当前的计划。

相比之下，专注于数学及相关基础学科，虽然无法直接对东北太平洋大区的“全产机”等体系产生帮助，长远看来，却可以在另一方面有所助益：

便是指挥暴力机器、执行战略计划的“通用型”。

通用型，一直没有正式的名称，反正在“一人之国”般的东北太平洋大区，除自己外，并没有任何人直接与这系统打交道，方然也懒得为其命名。

总之这套系统的功能，是运筹帷幄、纵览全局，作为大区的中枢而存在。

既然是中枢，地位，可想而知会有多重要，自从在北大陆的一片混乱中杀出，执掌偌大的，借助旧时代的超算、管理中心、节点等组织起“通用型”，多少年来，方然始终没计划、也没能力升级这一浩大的体系。

新时代的世界，人类文明在领域的进展，相当缓慢，管理员的选择几乎一模一样，一时间倒还没有很紧迫的威胁。

但这种情形，一望可知，并无法长久的持续下去。

如何维护、升级现有的“通用型”，很显然，让研究机构里的专家插手是自寻死路，但一切全都自己应付，也根本就不现实。

从旧时代一路走来，时至今日，当了六年多管理员的方然，领域的技术虽然一点没丢，却也没时间精力去应付大区那庞大、复杂到令人窒息的自动化、智能化体系。

倘若不是一大堆如、这样的人工智能，在“通用型”的指挥下，各司其职，处理五百万平方公里之上的一切事无巨细，小到碱性电池尺寸规格的优化，大到下一年度的大区能源生产规划，照料阿达民、科学家与一千万民众的生活，整个东北太平洋大区早就会遍地狼藉，化为混乱之极的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