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9章 论迹不论心(2 / 2)朕真的不务正业首页

徐渭送出去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只能依仗长崎总督府,在某个需要的时候,可以让这个女人有孩子,这样一来,就是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了徐渭的手里。

大明朝有太多太多的悬案了,朱棣那么狠的人,自己刚刚乔迁新居三个月,三大殿和午门就一把大火烧的干净,也成了悬案。

理由非常充分,大明盼到一个英主,实在是不容易,陛下的安危不仅仅是陛下自己的,也是大明的,王者无私,请陛下珍重龙体。

这也可以解释,张居正为何会顶撞嘉靖皇帝和隆庆皇帝了。

做倭女生意的孙克毅,专门挑了十二个貌美如花的倭女送到了京城,皇帝收不收那是皇帝的事儿,长崎总督府送不送,那是总督府的诚意。

朱翊钧这话,其实正好说到了王崇古为何要快速营建皇宫的原因上。

“没事,朕每个月二十三日都去,朕就不信他们能够忍得住。”朱翊钧也不急,要么物理上杀了他这个皇帝,要么就跳出来,这是一场胆小鬼游戏,谁胆子小,谁就满盘皆输。

<div class="contentadv"> “戚帅到了大宁卫了吗?前线的塘报拿来看看。”朱翊钧将塘报全部整理好。

这家是皇帝在当家,而且能当好,那皇帝自己拿主意,也省的落下了埋怨。

道爷在西苑住了二十五年,也是大明急速滑落的二十五年,这地方,朝臣们都有了心理阴影了,万一皇帝选择在这里摆烂,大明就真的烂到不能收拾的地步了。

万士和知道皇帝不信任文臣,所以送入宫的绝大部分都是军户出身。

现在的两宫太后,不太敢管皇帝的事儿,是不敢,皇帝越来越威严,那骨子的天下独尊的傲气正在形成,两宫太后在干涉皇帝的时候,总是犯嘀咕,索性就直接撒手了。

朱载堉一共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跟着世子妃来到了京城,现在住在皇家格物院的王府里,和皇帝的行宫是正对门,那是皇帝专门给朱载堉修的德王府。

张居正敢放心的跑去西山当老祖,就是知道皇帝是个成熟的政客。

朱翊钧打算亲笔回一封书信,但是张宏拦住了陛下,因为大医官们叮嘱过了,这伤筋动骨的一百天,能不用右手就不要使用,所以只能冯保来代笔了。

大明京营十万,有九万都是新兵,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需要磨炼,哪怕是训练的再好,没有经历过实战的检验,都只是训练,而这次和土蛮汗的交锋,既是交战,也是练兵。

戚继光之所以要讲这个,就是要说明这种战法的兜底效果,即便是被围困,也能坚持数日,等待救援,起到一个兜底的作用。

这种打法十分的呆板,但这就是大明军的打法。

而且这次陛下比上次大火焚宫还要生气,上一次皇帝还等戚帅凯旋,这次连等戚继光京营回京都等不及了。

让皇帝对自己的婚事拿主意,其实不符合封建礼教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生民之物,值得恩赏。

京营十万出征,在九月时候出发,在十月时候已经完全抵达了大宁卫,进攻已经开始了一个月多的时间。

这就是读书人的阴狠。

戚继光要这么步步为营,根本原因,还是他想赢,把土蛮汗诸部赶出辽东,断绝北虏和东夷的联系,涉及到了大明百年国运,他不想输,虽然陛下允许他输,但是他不想输。

比如松江府的田亩有超过半数都在种植经济作物棉花,而在开海的大势之下,松江府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工坊,导致在田间耕种的农户开始下降,与此同时,因为松江府极其优渥的地理环境,导致松江府对周围的人口虹吸现象极为明显,人口增多、农作物耕地减少、农户减少,多方因素造成了粮食的紧缺。

“朕安,次辅免礼,快坐,快坐。”朱翊钧示意冯保帮王崇古摘掉了鹤氅挂在一旁,示意王崇古坐下说话,暖阁是个火炕,坐的位置在皇帝小案几的对面。

德王系已经让出了王号,但是朱载堉并没有封王,他是郑王世子,郑王还未曾薨逝,朱载堉作为人子就不便另封,朱载堉是大明唯一一个嫡子拒绝承袭王位,最后将王位让出的世子,现在,也是大明唯一一个有两个王号等待承袭的世子。

“那就后日吧。”朱翊钧应承了王崇古,略显无奈的说道:“次辅,缇帅追查西山袭杀大案,一直苦无线索,次辅以为是何人所为?”

朱翊钧放下了奏疏说道:“宣。”

一个阴狠的读书人,他的战略计划,是如此的恶毒。

俞大猷或许不如戚继光那么的耀眼,但他默默无闻的贡献,朱翊钧都记在心里。

而这一次,戚继光的战略是稳稳当当的步步蚕食,建一个营堡,就建几个土堡拱卫,吃下去一块,就消化一块。

渤海湾结冰了,天津卫出不了港,只能从胶州出发。

朱翊钧把这次京营出击的总督军务都留在了京师,就是让戚继光好好打仗。

戚继光用土木堡天变跟皇帝讲解这种打法的目的,那就是兜底,也就是戚继光走的时候,对皇帝陛下说的那句,尽量保证输的不那么难看,不让陛下为难。

朱载堉就是这么特殊。

潞王朱翊镠其实很难管教,几岁的孩子没了爹,当娘的又是极为宠溺,小小年纪就变得无法无天了起来,而皇帝的约束和管教,让朱翊镠逐渐开始明事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胡闹了。

更加明确的说,就是用国力欺负人。

可是仔细想想,王夭灼就是被李太后给钦定的,大家都知道王夭灼要做皇后,所以这侧妃、枕边人的选择,就完全交给了皇帝好了。

这是遴选机制导致的差异,哪个文进士不是万里挑一的凤毛麟角?

读书人的阴狠和宦官的阴狠完全是两个维度的。

“朕还是觉得这西苑广寒殿蛮好的,这里住的舒服。”朱翊钧看了看这暖阁,这住了一年多,已经习惯了,就不想再搬回去了,王锡爵的那个十亩的大豪宅,就没有家的味道,皇宫也是同理,偌大的皇宫,更像是个富丽堂皇的牢房。

土木堡之战,老朱家的耻辱之战,瓦剌留学生明堡宗最著名的一战,戚继光没有讲太复杂,而是讲了土木堡当天发生的事儿。

李太后其实是看到了朱翊镠的改变,才下定了决心不再干涉皇帝的决定,清清静静的礼佛,图个省心。

俞大猷对大明戎事的贡献极大,他是松江水师的奠基人,同样也是海防巡检的建立者,现在,讲武学堂在俞大猷的手中成立。

“陛下,次辅在广寒殿外求见。”一个小黄门匆匆的走了进来,俯首禀报着。

“就是长得太好看,两宫太后都觉得不大好。”冯保详细解释了下两宫太后的担忧。

是明堡宗下旨移营寻找水源,而后瓦剌太师也先,让自己的弟弟用骑兵彻底冲散了正在移营的大明军,引发了大溃败。

“让丫头拿主意吧。”朱翊钧对这个事儿兴致不大,既然王夭灼被钦定了做皇后,连聘礼都给了,迟早要做六宫之主,那就去让她自己做吧。

长崎总督府的实力其实非常孱弱,而且还拉帮结派的分成了两股势力,能够参战的只有六百松江水师,长崎这个港口的辖区也很小,保证自己的安全,一方面要靠利益,而另一方面则是要靠武力,最最重要的是让觊觎长崎的大名,真正知道大明朝廷是长崎总督府的靠山。

同样,袭杀张居正的人,也做了极为充足的准备,一定要把袭杀的罪名扣在张居正的头上,手脚处理的极为干净,被俘虏的那些亡命之徒,根本说不清被谁所雇佣而来。

“缇帅那边还没有消息吗?”朱翊钧问起了西山袭杀案的调查情况。

“快的原因是不用从南方运木头,也不用从苏州运金砖,所以就会快,都是在西山官厂烧建,所以才会这么快,有银子就快,没银子就慢。”王崇古笑着说道,皇宫鼎建大工,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大事,现在这件事终于落地了,他也轻松了几分。

悬案本身并不出奇,利用悬案达成什么样的政治目的,才是一个成熟的政客需要考虑的事儿。

“万太宰张罗的,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太后那边出了问题。”冯保一脸为难的说着,他的眼神躲避着皇帝审视的目光。

朱载堉在自然科学领域的影响,已经是无冕之王了。

在信中,朱翊钧先是慰问了在长崎的大明水师开拓的辛苦,慰问不是口头表扬,朱翊钧向来喜欢给真金白银,每人三十两白银,是皇帝的额外恩赏,直接给这些水师军兵的家眷,由南衙缇帅骆秉良亲自送去。

五桅过洋船就是最好的证明。

“甭管为什么,做事,论迹不论心。”朱翊钧笑着和王崇古说着闲话。

张四维大火焚宫,连带着他的同党,死了728人,这可是结结实实的人头,每一个都挂在了通惠河畔,旗杆之下的石碑铭刻着他们的罪行。

徐渭在奏疏的规划大抵总结为一句话,毛利氏不死光最后一个男人,织田信长就不要想着一统倭国。

从西山袭杀案发生,已经过去了五个月的时间,愣是没有一个朝臣上奏说此事,这案子,真的不能提,不能看,不能关注,甚至要当做不知道,谁闲来无事,会拿自己的九族开玩笑?

在书信中,朱翊钧又着重的表扬了孙克毅,倭女这个买卖,其实是很损阴德的,但是孙克毅三艘大船到港,这个生意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所以皇帝说起此事,王崇古下意识的以为皇帝在怀疑他,立刻就跪了,他好不容易才从张四维的案子里摆脱出来,完全是应激反应了。

“起来说话。”朱翊钧并不怀疑王崇古,他就是想问问王崇古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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