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等夜袭，定能打天蛮一个措手不及！”

何备斜眼看着他：“本将统领十万大军，打下一个天蛮不是手到擒来？若是战事太过容易，满朝衮衮诸公怎能看到本将的本事？”

“传令下去！大军原地安营扎寨，休养生息，明日将宣战书射进城中！本将要堂堂正正，从正面击溃天蛮！”

副将脸色微变：“将军！不可！”

“嗯？”何备眼睛微微眯起。

“将军……”副将虽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但还是咬了咬牙：“将军从太后懿旨，领军十万，对阵天蛮。”

“我等只有一万骑兵，总兵员不过十万上下，但那天蛮可是拥兵数十万，且根据探子回报，天蛮士兵人人具甲，骑兵人数更是超过五万……”

“此地地势平坦，正面对垒，将军麾下士兵可无法抵御天蛮铁蹄啊！”

副将说的这些话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但何备却从这段话里面听出了别样的意思，他眼睛猛地瞪大：“怎么？你是认为，本将不是天蛮对手？”

“将军……”副将还要说话，结果被何备一马鞭抽了回去。

“天蛮者，蛮夷也！为我燕国所欺，数千年来只能龟缩于草原之上，不敢南下！”何备指着副将：“赵宏那北境城，区区几万人就能让天蛮不得寸功，最后还要靠熬尽北境粮草取胜！”

“本将领兵只能数十百倍于那赵宏！他能如此，本将就能将天蛮斩尽杀绝！”

“怎么，你是认为本将远不及那赵宏？！”

副将感受着何备越发不善的目光，心中苦闷，但为了麾下士兵的性命，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将军领兵自然是天纵奇才……但据探子所说，天蛮可是有火器的……”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天蛮卑贱如沙石，将军尊贵如宝玉，宝玉岂能与沙石相碰？”

何备脸色微变：“你这小将倒是忠心……你此言有理！本将何等尊贵，用不着与天蛮硬碰硬！”

“那就依你所言！今夜先给天蛮一个下马威！”

“收兵！”

骑兵来得快，去的也快，等沙尘散去，骑兵大军已经消失。

远处的城墙之上，巴特尔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

“燕将骄傲，我还以为这傻子要强行攻城呢！”他说道。

“燕将骄傲，但也不是傻子……”女子如同幽灵一般冒出来，淡淡说道：“他们自以为尊贵，想必不会与大汗的大军硬碰硬，今夜月黑风高，大汗倒是要小心燕将率军偷袭！”

“我可不是燕国这些目中无人的自大蠢货！”巴特尔耻笑一声：“若他今晚敢来，我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先生！城头风大，不如与我回去，吃碗嫩肉暖暖身子！”

女子偏过头去，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我不饿！”

巴特尔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也不勉强：“我倒是忘了，先生是个心善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