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6章 妄枯(1 / 2)徒弟,你在玩一种很新的爱师尊首页

火光映在湖面上美不胜收。

魔宫之中,位于客殿高楼之上的葛枯看着湖泊上的景色,眼神忽明忽暗。

突然,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了,凤妄有点迷糊的坐起身来。

“……啊,这是哪儿……”

她疑惑的看着面前幽暗的一切,随即脸上的金色纹路在夜里泛起光来,这光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抬眸望去——

葛枯眉眼边有道隐绿的纹路闪了一闪。

“醒了?”她表情淡漠的转身,“你怎么突然来魔族了,还变出了真身?”

被她的话一提醒,凤妄才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她记得自己本来是想找见见魔尊,看看他长什么样,然后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没曾想刚靠近魔宫,就莫名的发狂起来。

那一瞬她本能的想着不能伤害无辜,就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往人多的地方去。

可到后来她渐渐也没了意识,只听到一道箫声。

那声音让她痛苦又安心的昏了过去。

然后她做了个很古怪的梦。

梦里她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间,站在梧桐树下,低着头饮醴泉水,然后林间忽然就起了火,隐约有人在说什么‘洗去记忆也没用,必须杀了他’之类的话……

最后好像是一场大火焚去了那山谷。

而后她便醒来了。

“……没事,”想到那个梦,凤妄表情古怪起来:“我喝醉了,就没控制住……你怎么在这?这是哪儿?”

“魔族。”葛枯没在意她闪烁不明的语气——毕竟她也有许多事瞒着凤妄,“子时了……你要吃东西吗?”

凤妄摇摇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了,“不吃,我不饿……我去看眼那狗魔尊。”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你还是不要这样骂他。”葛枯委婉提醒,朝她走了过去,给她掖了掖发丝,就像是抚摸羽毛一般。

“我知道的啦……”凤妄温柔下来,抱住葛枯的腰,满眼眷恋,“多亏你赶到……不然我可酿成大祸了。”

她很喜欢葛枯。

——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来,或者什么时候去阆奇峰,葛枯一直都会在那里等她,有时是守着温好的酒,有时是守着炉子煮着茶。

而且也从来不会多问她一句去干什么了、去哪儿了,更不会因为多久没来看她,就生气吵架。

她很喜欢这样的人,仿佛能一直都等着她回来。

“知道要酿成大祸,还敢乱跑?”葛枯这一次却有点生气了,她抚摸着凤妄的脸,眼眸里有一丝占有欲:“你知不知道,如果魔族将你击杀……你就再也喝不到我酿的梅子酒了。”

“怎么会?”凤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可是凤凰……永远都不会堕落的呀,即使死了,也会涅盘。”

她原身便是一只凰,刚启蒙时什么也不懂,是被凤栖门的掌门捡回去后才有了今天的身份地位。

这话却不知戳中了葛枯什么,她眉头一蹙,叹息:“花会凋零,凤凰也会死的……阿妄,没有什么东西是长久的。”

凤妄一笑,心说你又钻牛角尖。

不过作为一个完美的恋人,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扫葛枯的兴,于是便抬头亲了亲她的唇,像一只归巢的鸟,神色莫名有些恋家的意思:“好……你说得对,我下次会注意的。”

她依偎在葛枯怀里,错过了她那越来越暗的眼神。

“说起来……我做了个梦,”凤妄突然语气有点疑惑不解,“我梦到我的兽身在一处山谷喝水,然后山谷被一场火给烧了……好奇怪,但我记得我没去过那个山谷。”

葛枯抚着她的发丝,嗓音低沉,“……也许是前世未尽的缘,让你用梦来忆起罢。”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凤妄忽然脱口而出道:“那应该遇见你呀,可我没在山谷里看到你。”

葛枯的手一顿。

“嗐……不说了,”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有点莫名其妙,凤妄站起身来,“我去找那个老不死的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去吧。”葛枯叹了口气,气质莫名透着一股温柔知性,像对小孩的宠溺。

凤妄披了件外袍就准备跑,却又被葛枯拉回来整理腰带。

这个角度自上而下,恍惚间她看着葛枯的眉眼,突然觉得有点熟悉:“……枯枯,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葛枯给她系好腰带,然后白了她一眼,轻飘飘的把这事揭过去了:“这话说的,我们之前见的面难道不是算‘见过’吗?”

凤妄一想也是,说不定只是错觉呢?

两个人见的多了,总会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错觉……

她离开了。

葛枯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却一暗,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闪过第一次和凤妄见面的场景——

那时她不叫葛枯,也不在仙族,而是在下界的家族里。

她原名姓周,名娣,被父亲和庶母逼着要嫁给了一个大她三十岁的老头。

老头出了十万仙币,从她那渣爹渣娘那里买下了她。

她的哥哥对此很反对,却没救得了她。

她仍然被一纸迷药送上了那吃人的花轿,洞房当夜,她握着剪刀想和那老头同归于尽。

随从的丫鬟劝她自杀,不要害了周家,毕竟那老头挺德高望重。

“……德高望重还娶了三十房小妾,”葛枯听了却只是喃喃着,“这个世界真是烂透了。”

她握着剪刀,说这话时的神情非常恐怖,丫鬟见了都害怕了,想逃离,却被葛枯一烛台打晕在了地上。

“自杀……呵呵,”葛枯冷笑,眼神阴暗:“我偏不要什么自毁之美,我就要他们一起和我陪葬。”

但她知道,这一刀下去,她的人生也会跟着毁了。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没人想要我好。

她坐在榻上,盖着盖头,艳丽的裙袍下藏着那柄剪刀,那是她和这破烂世俗抗争的唯一利器。

很快,醉醺醺的老头来了,他喝着酒,庆祝着自己又娶了第三十房小妾。

“听说你叫周娣……好名字,”老头大笑着,掀开她的盖头,“娣儿……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丈夫了……”

葛枯看着这个禽兽不如的老头,心里竟然很平静,她哄着老头睡下,然后——拿过烛台狠狠的砸向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