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到了修然房间，这里没有监控，说什么都没有顾忌。

“你能说出踩着我们上位这种事，说明你起过这种念头，并且有做过准备，对吗？”

“…是。”

“看来比起无桑纳下线，还是我这个源头比较值钱点。”他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摆在最内侧的花盆，正托着其中一坛细细观察。

“不过当时时局动荡，奥冉随时可能对强出头者下手，所以你退而求其次，选了坞呈手下最大的下线。

并在上位后与世无争，徘徊在权势边缘，又牢牢掌握战舰上的大部分人手安排。

如果奥冉没有变成那样，你是不是还会把喀狄迦也拉下水？”

修然低头“有想过，但我打不过他，奥冉大人始终看重的还是能力这一块，这些年带我上来的也是他…

不过，我自认为我还是有底线的，没有供出你们，也没有对他做什么。”

“那是因为有穆邬在，”钟离毫不留情的拆穿“穆邬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把喀狄迦拉下去的。”

修然没有反驳，而是略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你要…把它带走吗？”

钟离没有立刻回答，甩过去一套衣服“变成人类给我看看。”

修然没有多问，但还是迟疑几秒才开始动。

疼痛袭来的那一刻，他无力的靠在紧闭的门上，又强撑着没让自己跌坐到地上。

泛白的皮肤裸露在衣服外侧，钟离淡淡开口“我就说你怎么知道的，你染上无桑纳了。”

“无桑纳接触者，变成人类，皮肤会变白吗？”修然问出他的猜测，但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底了。

看着半倚在门上虚弱的修然，钟离慢慢走过去“我也是猜的，不过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怎么戒掉的？”

冰冷的手抬起他的下巴，他被迫直视他的眼睛，无机质的亮光打在他脸上，冷的他打了个寒颤。

“我是用电击戒掉的，”他的唇色很淡，长发散乱的披在身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电击的疼痛能够使我脱离无桑纳的幻觉，至少我不用再看着那副画面……”

“强行戒断无桑纳，会对神经主盘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你的神经主盘也是那个时候损坏的？”

“嗯。”他一错不错的看着钟离和他手上的勿忘我“我什么都说了，你能别带他走吗？”

钟离：……怎么一个个就知道跟我装可怜？

把手一甩，他的头偏过去“别TM装，你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

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为过，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怕是现在坐在副将这个位置上的，是不是喀狄迦都不一定。”

“我不会那么做的，”他说得肯定“况且，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想往上爬，也不过是为了只靠我自己也能护好他。

我不是与世无争，而是我从来都不想争，我要权势，我要地位，都是为了他，这一点你是清楚的不是吗？”

钟离无情拆穿“呵，你懒得出去做任务就直说，别得搞这么深情。”

修然又开始半死不活了“当副将好麻烦，任务多，还要布置人手安排，没事的时候还得去监控室盯着战舰，还有审人……”

总结一下“好忙。”

钟离沉默了，他现在才意识到：喀狄迦原来这么忙吗？

难怪他总是赶时间，原来是真的忙，亏他还以为是推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