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叶羽明早已司空见惯。她不似别的神仙那般循规蹈矩；青霜就是青霜，从来只为自己而活，随心随性。

青霜的动作很快，当晚就动身去了凡界。霜鹭回弦月阁寻她时只看见叶羽明一个人便猜到了大概。

“敢问陛下，我家帝君可是......？”

叶羽明点点头：“帝君已去凡界，你将今日奏表送来吧，朕替她批了。”

“是。”

每次青霜下凡都是叶羽明和流嫣在旭日宫给她兜底。对此，不止霜鹭，旭日宫的仙侍们都心知肚明。

彼时凡界，湘国定南侯府的一间柴房中，青霜站在一个身形纤瘦，浑身伤痕累累的女孩面前。

女孩伤的太重，此时视线已经模糊。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青霜，非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开心的问道：“你是来接我去地府的神仙吗？”

这倒让青霜有几分意外，上前温柔的抚着女孩的脸，柔声道：“我是神仙，但不是接你去地府的神仙。”

借着触摸女孩的机会，青霜悄悄向女孩体内汇入了一丝微弱的神力让女孩清醒几分。她也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青霜的相貌。

“也是，你这样好看的姐姐，怎么也不像地府的人，你一定是天上的仙女。”

“算是吧。”青霜含糊的回答。她看着眼前的女孩莫名觉得亲切，将她额前几缕碎发拨开。女孩容貌清秀，虽然瘦削的有些病态，却更惹人怜惜。

青霜知道自己的神力也不过是让女孩多撑一会儿罢了，以女孩现在的这副身体，哪怕她想动用神力救她，女孩的身体也扛不住。甚至稍有不慎就会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我修为不够，只能让你多撑一炷香的时间。临走前，可有心事未了？”

提起这个，女孩的眼中流露出几分不甘，愤愤道：“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报仇？我要定南候府全府上下都不得善终！”

青霜点头答应：“我答应你，还有别的吗？”

女孩释然的摇摇头：“没了。等我死后，你按着自己的想法做就是。只求你千万不要对他们心慈手软！”

接着女孩拼尽最后一口气简单的向青霜描述了定南候府的情况。

她叫虞关舞，是侯府次女。上有长姐下有幼弟，夹在中间的她自小爹不疼娘不爱。虽然都是一个娘生的但侯夫人就是不待见她，连带着定南侯也对她漠视。这些年任由长姐虞关荷欺负她，不然堂堂侯府次女怎会活成这般模样？如今快死在这柴房里都没人知道。

说完这些，虞关舞轻轻合上了眼。青霜轻叹一声，手掐指口念诀，化作一道青光附身在虞关舞的身体上。

附身后，青霜一时间还不习惯这副羸弱的身体，瘸着还在流血的腿爬到柴房门口，试探着推了推门。

果然不出青霜所料，柴房的门从外面紧锁着。

她推门的动静吵醒了门口正在打盹的看守嬷嬷，那嬷嬷骂骂咧咧道：“不省心的小贱蹄子，都被打成瘸子了还不老实，小心我告诉大小姐剥了你的皮！”

青霜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刚想开口骂回去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虞关舞，只得改口道：“嬷嬷别生气，我实在是渴急了想找嬷嬷讨碗水喝，求嬷嬷垂怜。”

“喝水？行啊，一吊钱一碗水，二小姐您不会连一吊钱都拿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