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头死的第二天。

赵云文也从外地赶了回来。一回到家就立刻来到客厅内的灵柩旁。跪下后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后就开始哭泣。

“爹～呀。儿子不孝。”

众人看着赵云文。情绪有些低迷。这种事情遇到的很多。而现在看到赵云文。大家还是多了一分同情。

一家子吃喝都是靠他，虽然老赵头生前是个篾匠，但是换来的钱只够他平时买酒钱。对于赵春波这个儿子。大家也是说起就恨。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赵云文对于赵春波的说教甚至是鞭打。还不是死性不改。从小到大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

还有余丽君这个媳妇。

诶，院子里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替赵云文打抱不平。他上辈子是不是把全村小孩丢井里了。

赵云文哭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擦了一把眼泪。随后拿起棺材上摆着的香。抽出三箸。放在长明灯上点燃后。站直身子，鞠躬作揖。插在香炉上。转身走出客厅。在门口看了一圈院子内的众人。

径直朝着杨承华走去。

“华哥。”赵云文来到杨承华前面。拉过一只凳子坐下后说道。

杨承华点头开口道：“我和你说从昨天到现在所有的支出一共是3219元。其中借了杨二嫂3000。待会你给你人家还回去。”

赵云文闭眼点点头。拿起一旁茶水桌上的香烟。发给杨承华一根。自己点燃一根。他昨晚就听余丽君说了借钱这个事。

一根烟结束。期间赵云文和杨承华聊了一下接下来该准备的事情。

随后去厨房找到了段明春。找到段明春后，从兜里掏出一沓带着些许褶皱的钞票。从中数出三十张递给段明春。

段明春没有客气。接过赵云文的钞票数了数。随后揣进围裙袋子里。

这一幕让一直站在门口的余丽君看的清清楚楚。她此刻脸黑得到跟个锅底似的。虽然昨天答应了段明春。但现在看见赵云文还钱。她还是有些生气。

当赵云文感谢段明春给他家借钱和帮忙后。转身准备走出厨房。却看见站在门口双手环胸黑着脸的余丽君。

“丽君，”赵云文有些差异的看着余丽君开口喊了自己媳妇。他有些疑惑。

而余丽君见赵云文转身喊自己。她只是点点头。转身默默离开了。她男人回来了。所有一切决定都靠他了。这样一来就动用不到自己的小金库了。那可是她每隔五天一次去赶集的。在她的观念里，可以不去地里干活。却不能缺了赶集。对于余丽君的这个行为，街坊邻居间有一个很亲切的称呼：“街游子。”

对于余丽君而言她今天很想和赵云文吵一架。但天时地利都不对。索性忍着。她可憋了一肚子火气呢。不管是赵老头子的死。或者是昨天段明春的羞辱。又或者昨天晚上众人的拉家常。她只想找一个人发泄出去。而赵云文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当下要是找其他人。还不得被其他人数落死。

众人没在意这两口子如何。他们只负责两件事：做菜，吃席。

而此时，杨清玄则是拉着几个年轻人在角落的桌子上打着牌。四人一桌，两人一对。除了打牌的四人。周围还围观者不少人。都在指挥着拿着牌的四人。

都说旁观者清。但对于a子分来说。这点并不适用。不仅要会炸牌还得打配合。坊间也流传着你拿着四个a喝四个k叫一百又如何。我略施小计吃个小五就够了。

此时牌桌上，杨清玄和汤老矮满脸胜券在握的样子，因为他俩是一家。杨清玄打底牌。叫了半夜跑缅甸。底牌有个汉奸梅花10，而汤老矮手里却握着梅花a。

剩下一对，手里各自抱着一门红牌。这把怎么都得输。而旁人基本上都是上辈人。他们不觉得两个小屁孩会打过另外一对。毕竟另外一对可是牌场老手了。

几分钟后。

“不玩了。”另外一对见打不过杨清玄和汤老矮。把牌往桌上一丢。随后掏出兜里的花生一并放在桌子上。

见此牌桌旁围观的人也是面面相觑。刚刚就蛊惑他们打底牌。结果非要放任杨清玄打。

现在好了。连他们也要赔花生了。一颗花生五块钱呢。

杨清玄环视一周。嘿嘿傻笑起来。

“老矮数花生。”

闻言汤老矮数起自己桌上的花生。

就在两人开开心心数花生的时候。却不知有几个输不起的大人已经去找汤三和段明春了。

……

“我的一共90颗刨除10颗本子一共进80颗。你呢老矮。”杨清玄将自己的花生数了两边确认无误后看向汤老矮说道。

汤老矮点点头看着自己的花生说道：“我的一共70颗。进六十颗。”

“嘿嘿，”杨清玄抬头看了一眼牌桌旁的众人笑了一声后。接着说道：“还买返点。买呀。输的渣都不剩。”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汤老矮符合道。

而下一秒。

“什么比一代什么。”女人尖利的声音传出。

“哎呀，妈妈我错了。”汤老矮被人揪住耳朵。双手连忙去拉女人的手说道。

揪耳朵的人选不是别人正是汤三。而汤三此刻也是一脸黑线。

“高中生不学好，赌钱。汤仁。你完了。”汤三接着骂道。

“亲妈，我们一开始准备打白开水。他们古惑我俩打花生……哎呀。”杨清玄刚想解释。也感觉自己耳朵传来疼痛。

他缓缓转头就看见了段明春黑着的脸。

“妈，呀疼疼疼”

只感觉自己耳朵疼痛再次加深。杨清玄再次开口喊疼。

“你亲妈说的不错。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是经常说啥以成啥的嘛。就那个意思。有没有收你两个叔叔的钱的。”段明春开口问道。

“妈，那叫木已成舟。况且我们也没收三叔和四叔的钱。还有买点那几个的。”杨清玄解释道。

“他们俩今天敢打a子分。明天就敢捞腌菜。亲家打一顿。”汤三开口道。

段明春点点头。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于是放开杨清玄耳朵。抬手就是一巴掌招呼着杨清玄脸上抽去。

“啪。”

……场面那叫一个激烈。两个家长一起打自己家的孩子。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