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也不要钱,直接随手抛给了白尘。
白尘接住一口咬下去直接啃了一半,汁水粘了一嘴,一脸享受的咽了,才想起来问:“翠儿呢?今天怎么不在?”
“翠儿已经十四了,说了个人家,正准备着嫁妆哩。”大娘脸上的皱纹收在了一起,眯眼笑道。
“哦?真哒?!您那准女婿今年多大了?”
“十六啦,和翠儿的年纪相当的,老了也有个依靠,不至于将来成个未亡人。”
“那什么时候成亲?我一定去讨分喜酒!”
“日子还没定,前些日子不才刚问名纳吉。不过翠儿说了第一份请柬一定是给您的!”
“呵呵,那我可就等着了,到时候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诶!”大娘脸上的皱纹因笑容而堆积,却掩不住一脸的幸福满足。
闻清生和马涉川离得远并没有听见两人在说什么,但明显没有发生马涉川所说的情况。
“奇了怪了,这里的人怎么都那么好,把乞丐当儿子养?”
闻清生:“我倒觉得是对人不对事,许是这个人有什么奇特之处。”
“不就是个乞丐吗,有什么特别的?”
“穿的脏了点,但不一定是乞丐。”闻清生提议,“不如去问问?”
马涉川:“我倒要听听这是个什么情况。”说完拿起剑就要下楼。
闻清生没有立刻跟上,反而是望向了身边的玄衣男子。
男子目光从茶水上转移,一抬眼帘,双目似无波秋水,这天下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人有这样清澈的双眸。难怪被称为仙门百家同辈中的第一人。
男子淡淡道:“等了两日也没有结果。你们二人去走走吧,明日我们就离开。”
两人齐齐拱手:“是,师兄。”
还没离开男子的视野,刚到楼梯口就一改方才答话的规矩有礼,兴奋地推推搡搡往楼下去。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将杯中茶水尽饮。
两人被乞丐少年勾起了兴趣,也没心思去别的地方玩,一路上打听了将近一个时辰就又回来了。
“闹鬼!”
“出乎意料!”
回来后两人分别给出评价。
玄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目光从街道上收回来,等着两人自己开口解释。
马涉川:“这种人竟然也能自己活得这样落魄,得有多背呀!”
不打算等这少年从慷慨激愤中回味过来,男子把头转向闻清生等他来解释。
闻清生道:“我二人先去了那豆腐店。知那老板姓杨,有一子名树。听说十几天前去山上砍柴,正巧遇上了大雨发生了山塌路阻阻,雨下了整整一天,山下没人敢上山去找人。只有一个人在第二天早上就往山上去。一片草丛,一个山洞地找了整整两天,才找到老板折了腿的儿子,把他背下山。那人正是那少年。”
还不懂玄衣男子作出回应,马涉川连忙道:“还不止!我们还打听了下面买菜大娘的事,听说她夫家是码头的挑夫。穷人家的活计不好找,之前她丈夫的腰闪了却硬是不敢说,硬撑着做。后来是那个少年和老板讲妥他来替大伯一个月的工,活做两倍,只要求那一个月大伯工钱照给,一个月后依旧给那大伯留份工,自己分文不取。虽然我知道不应该于他人背后非议,但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闻清生在一旁补充:“我们顺便还问了其他人,口风也都差不多,只不过那人自己活的随意了点,不至于食不果腹,但也绝算不得富足。”
男子:“本地人?”
马涉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随口答道:“应该是吧。我和清生本来想跟着他看看。谁知道他从楼顶上下来只是想换个舒服点的地方继续睡,现在正躺在下面转角的一个草垛子上晒太阳。
”说完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
突然街道上响起了一阵喧哗声:“让开!都给我让开!”
马的嘶鸣和人的喊叫声混杂着如潮水涌来。
两匹枣红色的骏马一看就是上品良驹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将街道上的行人分流。
人群突然向周围散开,毫无准备的摊铺倒了一片,买菜的大娘的水果撒了一地,连忙躬身去捡,却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朝前扑去。
中央已经被人流分开出一条道路,马车依旧张扬而喧哗,周围的人止不住在心里咒骂。突然一个婆娑的身影突然被撞到了路中央,看见的人被吓得一阵惊呼,却没人反应过来去拉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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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生和马涉川都从座位上站起来,却都力有不逮只能干着急。
身边玄衣男子一直摩挲着茶杯的手也停止了动作,手指微不可查的带动流光凭空画了道咒印。
一个穿着灰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马车和摔倒的妇人之间。
不过这一切在众人看来已经没有意义。
蓝衣少年已经没有时间去把摔倒的妇人扶到路边,亦或者他有本事同时杀了这两匹良驹,但也没有办法阻止马车的惯性。
这场事故已经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