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睡得很香，可能是因为有端木在外面“站岗”的原因。事到如今，我心里悬着的石头已经开始放下。不管我的父母是否还健在人世，至少我已经知道他们寄予我的厚望。只要我一日不死，燕如霜就休想逃离我的身体。另外，我让我感到放松的是，连环碎尸案的真凶已经浮出水面，人们再也不用惧怕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幽灵。

尽管将万象绳之以法，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大家目前至少看到了希望。魏不凡的高科技，对万象的打击很大，这一点，就连同为妖怪的冰先生恐怕都没料到。

从双方的力量对比分析，如果不出现意外，万象加上巴几诺，远远不是冰先生加魏不凡，加端木和张鑫的对手。正因为如此，万象才会打我的主意。

如果万象得到了画皮妖的妖力，冰先生这一边，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现在的我，对于冰先生他们，非常重要。因此，冰先生才会让端木对我形影不离，将我完全保护起来。至少在打败万象以前，冰先生不会对我下手。一旦对我下手，必然会造成端木、魏不凡等人集体反对。毕竟我是一个大活人，而非妖怪。

第二天我从睡梦中醒来，端木说：“钱先生那里，有魏不凡帮我稳着，暂时不会到我这里闹事。这一次对决，万象没有意料到魏不凡高科技的厉害，至少一个月不会现身。现在，小炎你正好可以帮我去做另外一件事，别忘了，你是我的徒弟……”

再次听到徒弟二字，我在茫然中感到了一丝温暖。

自从爷爷去世后，我几乎成了一个灵魂漂泊的人，就连以前走得很近的莹莹，自我感觉与她的关系都在渐行渐远。不可否认，莹莹是个好闺蜜，遗憾的是我们的人生轨迹不同，所经历的事也就不同，两者之间产生一定的隔阂，也就在所难免了。

“你说吧，要我为你做什么！”我抿了抿嘴说。

端木转过身去，凝视着墙壁上的一张少女的照片。这张照片让我觉得眼熟，想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和我在红石谷捡到的一寸照是同一人。

“这位是你的妻子吧？”我问。

端木青说：“是的，这是她还没有痴迷整容时照的。我要让你去做的事情，可能有一定危险，不知道你敢不敢去。这两天，我收到了一封威胁信，对方希望我用换脸术给他整容。可他是一名罪犯，我不想自己的本事沦为坏人为非作歹的工具。”

我有点儿不明白，问：“既然他是罪犯，你直接报警不就完了？”

端木青沉默片刻说：“我有把柄在他们的手上，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会比较麻烦。报警，我不是没有想过。你让我如何向警方解释自己的灵力？”

“好吧！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

端木青将一个地址给我：“还记得上次在无风渡见过的黑道大哥吗？给我添堵的就是这人。这家伙在无风渡的时候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的事，一直都说自己能够看见鬼。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能看见鬼还是故意找茬，让我给他换脸。”

我听得迷糊了，问：“能看见鬼，和换脸之间，有什么关系？”

“人的面相分为很多种，有一些人的面相，确实容易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有一些人在见到婴儿的时候，婴儿会突然间嚎啕大哭。黑道大哥去北山找人算了一卦，让他去整容。可是市面上的整容机构恢复较慢，而且十分痛苦，黑道大哥等不及，也遭受不住那个罪，所以……这事儿还真有点儿麻烦。”

“我能做什么？”我问。

端木青说：“以间谍的身份，潜入黑道大哥的手下，帮我把一份档案偷出来。”

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端木青的要求。现在的我，因为妖气外漏的原因，只有依靠端木青的灵力才能活下去。“那好吧！我该如何潜入？”我问。

端木青想都没有想便说：“你把这个交给黑道大哥，就说是从石胖子那儿弄来的。另外，我还给你准备了一张旧报纸，你把旧报纸也一起交给他，他就会相信你了。记住，你的身份是复仇者，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搞垮，石胖子！”

“搞垮石胖子？”我有点不明白。

端木说：“这只是一个借口，黑道大哥干的是掘坟偷尸的勾当，石胖子的工作是盗墓，他们之前寻找的东西虽然不同，但是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钱。而且之前两人因为万象的捣乱，还产生了一点过节。你这样去，黑道大哥一定不会怀疑的。”

我明白过来以后，有点儿紧张也有点儿激动。紧张的是，和黑道上的人打交道，我还是头一次。激动的是，能够帮端木干活做卧底，也算是报了他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