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她还在闻莺阁内？”

柳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要知道，这些青楼里的头牌姑娘，都是老鸨的摇钱树。

若是老鸨为了钱不放人，也是有可能的。

寒兰摇了摇头，细细的眉尖蹙得更紧。

“来衙门之前，我先去了一趟闻莺阁，与那里的妈妈聊了聊。她说飞霜初四清晨露面之后，便急匆匆地出去了。而跟着她一起出去的打手，在中午时分回到闻莺阁，说把飞霜跟丢了。自那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她的踪影，她也在找飞霜。据时清风与她所说，他与飞霜见面之时，是初四中午；他们分开的时间，是初四酉时左右。我觉得，飞霜应该是故意甩开打手，与他见面。闻莺阁妈妈也说过，每个月打手总有几次跟丢飞霜的情况，但因着她每次都会回到闻莺阁，再加上飞霜确实对闻莺阁很重要，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听到这儿，柳士先明白了，飞霜失踪的时间，应该是初四酉时之后。

他好言安慰了寒兰一番，之后将她送到了衙门口。

那里早有马车等候，一个穿着利索的壮汉见她出来，轻轻将她扶了上去。

马车吱扭吱扭地驶离县衙，柳大人摇摇头，正要转身回到养生堂，有人从他身边一闪而过，敲响了衙门的鸣冤鼓。

那人似乎是个乞丐，衣裳破烂，身上一股子馊味儿，脸上脏污，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和鸟窝一般。

柳大人讶异的不是这些，而是他脸上的惊恐表情。

敲完了鸣冤鼓，那乞丐才发现县太爷就站在他旁边。

双腿一软便要跪下，柳士先冲他摆了摆手，眉头紧皱成了川字，缓缓走进了大堂。

这次升堂之后，柳士先得到了一个相当不好的消息。

这个乞丐说他叫赵七，今天在泰禾街那儿翻垃圾的时候，翻出了，一具尸体。

让他如此惊恐的原因，不是尸体，而是那具尸体的凄惨程度。

在柳士先让衙门里的捕快将那具尸体从泰禾街运回衙门之后，他终于知道了，那乞丐为何会惊恐如斯。

而夏言，便是其中一个跟着乞丐赵七去了泰禾街的人。

她比柳大人更早看到那具尸体，只看了一眼，她便受不住地吐了。

那具尸体已经有些腐烂，浑身赤裸，整个胸膛都被破开了，破破烂烂的，黑红色的血迹染满全身，上面还挂着些脏污的垃圾。

而她的脸上，鼻子也被割掉了，那个位置黑洞洞的一片。

一股恶心的腐臭味传入夏言的鼻端，于是她便吐了。

尸体送回县衙后，柳大人只看了一眼，便让送入仵作验尸处。

然后，他着人请来了闻莺阁的老鸨，因为他觉得那女尸和失踪的飞霜面部眉眼轮廓非常相似，而且，泰禾街离闻莺阁仅一街之遥。

经她确认后，死的人确实是飞霜。

此后不久，赵乾坤验完尸体，将验尸结果交给了夏言，让她带回给柳大人。

验尸结果让柳大人的眉心蹙得更加厉害，他实在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人如此残忍。

死者飞霜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剖开胸膛，失血过多，生生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