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不止声音颤颤巍巍，他的身体，也如耄耋老人般，哆哆嗦嗦抖如风中落叶。

“人死不能复生，眼下最主要的，是抓住杀害她的凶手。所以，我需要你尽可能多地为我提供一些信息。”

相比之前，夏言现在慢慢有了些捕快的样子。

虽然她的心里还是为他和飞霜可惜，但她知道，此刻最该做的，不是悲春伤秋，而是找到凶手。

时清风擦掉眼角的泪，点点头，引夏言进门。

小院里面格局不大，不过整整齐齐。

夏言随着时清风进屋，随意坐下之后，问道：“初四那一日，你们都做了什么，接触过什么人，她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时清风坐在夏言的对面，揉了揉眉心方道：“初四那日，我们卯时左右在我家附近的小巷口见的面，然后她与我一起回了家，直到酉时左右她才离开。每次我都把她送到闻莺阁门口附近，看着她进去我才会离开，只有上一次，她说怕我过去的话，万一被发现，影响我们之后一起离开的计划。可我觉得不安全，想着还是送她到闻莺阁门口才放心。但飞霜罕见地地生气了，我便只得作罢。谁想到，这一别，竟成永诀……我应该坚持送她回去的，都怪我！”

他捶着自己的脑袋，又红了眼眶。

夏言不知怎么安慰他，默默叹了口气。

“那你们有见过其他人吗？或者碰到谁？”

时清风闻言，摇了摇头。

感觉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夏言便告辞离开了。

多番询问下来，也没个头绪，夏言一时有些烦闷。

更让她纠结并在意的是，萧与非为什么会去朝凤楼，并且，和那个墨竹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问，却还是忍不住。

前些日子因着她有伤，本来和萧与非说好的过完年继续学武便搁置了。

其实方法都已经教给她了，修行靠个人便可以了。

但她想多见见他，所以还是想让他指导指导。

话还没说，就先遇到他去朝凤楼的事，怎么能不让夏言郁闷呢。

多想无益，还是先回衙门吧，夏言心道。

寒兰姑娘已经醒了，正蹙着眉，与柳大人在养生堂内饮茶交谈。

夏言与柳大人将此番查证的过程与柳大人细细禀明后，他的眉心也皱成了川字。

发现飞霜尸体的现场，也并没有什么发现，只能说那里并非第一现场，至于其他的，就没了。

寒兰细细的柳眉蹙得更紧，纤白手指绞着一方丝帕，眼角微红，似又要落下泪来。

柳大人又是好一番温言软语的安慰，夏言则是默默退了出去。

说来明天就十五了，今年过年因着纵火烧街案和高威县县太爷的事情，以及身上受的伤，她只匆匆与爹爹在家过了个囫囵年，委实遗憾。

明天看看时间，回家一趟，给爹他们一个惊喜，夏言想道自家爹娘看到她回家可能有的惊喜模样，心情不由都雀跃了几分。

那药爹应该坚持吃着呢吧，他的哮喘今年似乎比往年更严重些，虽然在她面前的时候，夏老爹掩饰得极好，连咳嗽都基本上听不到一声，可夏言知道，他的哮喘并未见好。

娘的老寒腿，因着今年天气比往年更冷些，也是有些不见好。

唉，一想到这些，她就很想待在高威县，待在他们身边，这样起码还能好好照顾他们。

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夏言抬头看看晦暗的天色，眉心微蹙。

她先去买了些药材，才回了家。

夜幕好似一张巨口，一下子便吞没了那一轮红日。

今夜又是无星无月，有风有云。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夏言隐隐约约看到门口似乎有个影子。

她眸子里露出警惕之色，没提着药的手摸向了怀里的眠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