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管事儿的，是谁？”夏言沉吟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赖老二期期艾艾的，直到夏言不耐烦了才说道：“六子。”

“六记赌坊的坊主？”

面对夏言的询问，赖老二极其不忿地微微点头。

看来六子此人，着实不简单啊。

夏言又问了几个问题，方从赖老二处离开。

京庭，一处红梅掩映的静谧小院内。

一袭月白长袍的柳祈左右腿相叠坐在古朴的座椅上，手上拈着一张薄薄的纸。

“他竟是死了，当真可惜了。”

“柳祈，下一个是谁？”

他对面坐着的人，一袭黑衣，手上也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甚至连脸上，都戴着黑色的纱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救过夏言、与柳大人达成协议的神秘人！

“刑部尚书，曹严华。”

提及曹严华，柳祈眸色冷厉了起来。

白奉先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抵罪的罪行，不知曹严华是如何动作的，三司会审时白奉先竟是被以证据不足，并未致任何人真正死亡为由，最终只判了个杖责五十，千里流徙之刑。

是以，如果曹严华此人再留他下去，不知还会有多少黑白不分之事发生。

而且，柳四的挚友，杨海，也是因着此人最终的构陷，方被定罪。

“曹严华？好。”

不知是否错觉，神秘人的音色好似冰霜一般，冷得人直欲打寒战。

之后，神秘人便一个纵身，如鬼魅般消失了。

而柳祈，脑子里想的则是柳士先信里提及的另一件事，夏言欲参与到飞鸟集一事中来。

若他所猜不错，那么，夏风只有一女，何来儿子？

除非……

那双眯着的眸子弯了弯，参与进来，也未尝不可。

这局棋，愈发精彩了。

夏言去了六记赌坊，又见到了坊主六子。

与他询问之后，确认赖老二的确没有撒谎，便又回到了衙门。

正遇到朝凤楼的寒兰姑娘来找柳大人，寒兰一袭水蓝色广袖长裙，羞怯又秀雅。

二人一同去了养生堂，见柳大人。

夏言将调查所知一一与柳大人叙述了一番，柳大人眉心蹙紧，手指不住敲击桌面。

接连死了三个人，凶手的线索一点儿都没有，除了知道他是专门针对青楼女子，且一般晚上行动，并且抛尸地点是在与被害女子所在青楼不远的小巷外，其他一无所知。

“大人，寒兰有一策，不知可否？”

糯糯甜甜的声音传来，柳大人不由温柔问道：“小兰儿你有什么计策？”

寒兰纤细的手指拿起一块凤梨酥，并未送入口中，而是说道：“既然他针对的是青楼女子，不如来一招引蛇出洞。”

“可是，凶手下手的虽都是青楼女子，但却不知他的偏好是什么，如何能掐准他一定会对我们准备好的人下手？”

夏言虽觉得此计可行，但还是指出了其中漏洞。

“这……”

寒兰眸子眨了眨，她确实未想过这一点。

“此事不用担心。”

说话的，是正从门口往里走的赵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