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

“孩子的亲生爸爸就是你！”

“嗯，这个也我知道！”

“啥？”程辰吓了一跳，双手撑在餐桌上，半个身子朝前倾：“你知道寒寒是你的儿子？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哲瀚摊了摊手：“你不要忘了，加州我比你熟。”

程辰转头一想，以他林哲瀚的能耐，想查寒寒的出生资料做亲子鉴定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又是何时起疑的呢？

仿若知道程辰疑惑的问题点，林哲瀚主动答道：“这还得多亏了咱们的儿子提醒，因为他告诉我你和周志敏一直都是分床睡，按照正常人的逻辑随便一想也觉得不对劲。”

“哦！原来是这样！”

程辰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也好，省得我还要跟你重新解释一遍，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用再浪费唇舌了。”

“呃？”林哲瀚瞪着她：“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你真不知道？”

“我必须要知道吗？”

程辰急了，挠了挠头：“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说完这句话，程辰就死死盯着林哲瀚，生怕错过了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小表情。

但她却有些失望了，眼前的男人，除了淡定从容以外就看不出任何其他的表情了，他连一个微小的笑容都没舍得给她。

就在程辰都快要绝望了的时候，林哲瀚喉结动了动：“我结婚了，你知道吗？”

程辰点点头。

“我还没离婚，你知道吗？”

程辰又点点头。

林哲瀚也站起来，和程辰终于在一个和谐的水平线四目对视：“我的妻子怀孕了，你知道吗？”

这下，程辰眼底里的光芒彻底变成了一摊死灰。

她蔫蔫转身，全然不顾自己穿着拖鞋的狼狈模样，走到门边转过身朝林哲瀚深深一鞠躬：“对不起！打扰了！祝你幸福！”

休整了几天，林哲瀚精神抖擞回到公司上班。

宋子涵的车子刚停稳，看到另外一边走过来的林哲瀚，连忙笑着走过去。

见他面色如常，并没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她有些疑惑，但还是大着胆子试探。

“以为你要晚几天才来上班了，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林哲瀚瞥她一眼：“我为什么要晚几天来上班？”

“不对啊！”宋子涵皱了皱眉，忍不住脱口问道：“程辰没去找你？你们俩没发生点什么？”

林哲瀚停下脚步，转过头，望着宋子涵的眼神直接降到零下五摄氏度。

“所以，你是不是和她说了些什么？”

没收到意想中欢喜团圆的结局，宋子涵已经是够吓的了，这会又被林哲瀚足够杀死人的眼神狂瞪，她都恨不得有隐身药水立马能将自己藏起来。

“子涵，我和程辰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我和她，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般简单纯粹无所畏惧了。”

认真留下这句话，林哲瀚留下发楞的宋子涵，先一步朝电梯走去。

电梯口，高秘书正恭敬守在那里，见到林哲瀚过来，他帮忙刷卡开了电梯和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刚才，宋总监和总经理之间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看来，总经理是下了决心和程辰小姐分开了。

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完美结局，虽然是旁人，但心底还是难掩失落。

“对了，如果下次被我发现你背着我和程辰见面或者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想，以后你也没有必要留在我身边了。”

电梯到了26楼，随着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林哲瀚突然对着高秘书说了这番话。

高秘书惊愕看着离去的背影，低着头飞快跟了上去。

林哲瀚斜瞟了他一眼，宋子涵只知道他母亲的过世和林立民有关，她能告诉程辰的无非只是这一段，以自己对程辰的了解，这一点还不足以让她奋不顾身冲到他身边要求复合。

这中间，起了决定性作用的应该是高秘书，他定是告诉了她，自己亲自将父亲送进监狱的原因是为了她，所以才会将已经学会理性的程辰变回以前那个感性的她。

但是又能怎样？

横在他和她之间的沟壑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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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辰垂丧着头回公司上班。

白素珍见她像打了败仗一样，连忙关心问道：“不是说去追求幸福去了吗？怎么感觉不像啊？”

顶着熊猫眼瞪了一眼白素珍，程辰摆了摆手低落走进办公室。

桌上有封红色的请柬外加一个精致的结婚礼品盒。

她放下包，望了一眼桌上其他地方，打开请柬一看，里面赫然印着“新郎周志敏，新娘秦月”的名字。

唇边轻扯一抹笑容，这大概是她今天早上收到最令人高兴的消息了吧？

笑着拆开礼盒，里面有一瓶香水、一盒心形巧克力，还有新人的一张照片，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子正幸福倚在新郎子肩头。

将礼盒合上，程辰掏出手机，在通讯录找到周志敏的电话。

犹豫许久，想想还是作罢。

她一个前妻，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给新郎子总归是不太好，有句歌词唱得好“不打扰是我的温柔”，就当这是她给他最后的温柔吧！

刚放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美国那边的电话。

她连忙接起，程父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翌日下午，程辰在机场接到回国的父亲。

父女二人半年未见，想起这半年在市发生的事情，不觉心有感触，程辰拥住父亲，二人不禁潸然泪下。

程父回国的主要目的是出庭林立民的案子。

程辰也向父亲坦白了和周志敏离婚的始末，包括寒寒和林哲瀚之间的父子关系，她也一并全告知了。

本来以为会得到父亲的不晾解，谁知老人却是淡然摆摆手。

“其实，这些事情我早两个月前就知道了。”

程辰惊愕看着父亲，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哲瀚来美国找过我，那时，我才知道寒寒是他的儿子，说实话，当时那一刻我确实是对你非常失望，但后来听了他的话我则释怀了。”

程父想起那日在加州和林哲瀚的对话。

他并没有卑躬屈膝祈求他对父亲所做事情的原谅，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任何，只是严肃认真有担当的告知，所有的事情他都会给一个完美的答复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