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看他这般反应笑了。

“看你如此反应，那么想必也是记得你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的。”

楚凌寒脸红的几欲滴血，语无伦次地解释道：“阿九你听我说……我自知做的不对……我……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确实有一点生气。”

云姝刚说完，就见楚凌寒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

她心头掠过一丝不忍，然后柔声解释道：“但比起生气，我更有些……心疼。”

“心疼？”

楚凌寒有些没反应过来。

为何是心疼？

自己拉了她的手，还对她说了那么那么多唐突的话，她该生气的啊。

她刚刚不也说了有一点生气么。

为何会是心疼？

“有一句话以前我不太懂，现在倒是有点体会了。

这句话是：人终将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住一生。

我知道你以前在王府和别院里的日子过的很苦、很孤单、甚至很压抑。

但之后，有了谢伯父和二哥他们这些家人伴你成长，我以为他们已经补平了你的创伤。

而你如今也确实成长的如此优秀。

我还以为，你已经摆脱了那些事情对你的影响。

但是经过昨天的事，我才发现——

你好像还是没有完全走出来。

遇到事情你还是习惯性地自我检讨、自我厌弃，哪怕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你的错。

你还是习惯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揽因果，甚至会自暴自弃的自我惩罚自己。

我说的可对？”

她每说一句话，楚凌寒的脸色就白一分。

待到这些话都说完，楚凌寒已经沉默成了一尊雕塑了。

他微垂着眼帘，哪怕听见了云姝的提问也没有抬眼看她，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

云姝觉察到不对，立即上前掰开了他的手掌，果然见掌心已经被指甲扎出了深深的痕迹。

她不由得又气又心疼，蹙着眉看向楚凌寒，“我说什么来着，你现在就是在自残！

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你自己么？

以前那个为了吃一块糕点都能耍点心眼的楚凌寒去哪了？

为何你现在不愿伪装了？

你哪怕装一装，骗一骗人，也好过伤害你自己啊。”

“以前和现在不同。”

楚凌寒低喃，“我……我不想骗你。”

云姝没明白为何以前和现在不同，也没有细细思考，她的关注点只放在了最后一句话上，顿觉又好气又好笑。

“好，既然不想骗我，那咱们就好好聊一聊。

反正你也早就给我讲过之前的事，我也给你讲过我的事。

那我想要听一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者，你说不出口的话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答应我，以后要多爱自己一点，遇事多考虑自己一点，好不好？”

楚凌寒睫毛微颤，眼眶有点发红，他看着云姝有些不解，“阿九，你为何、会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对你好啊！”

云姝笑的眉眼弯弯，“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你有多优秀！”

“我、很优秀？”

楚凌寒很是迟疑。

“当然！”

云姝重重地点头，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看，你小小年纪就上过战场，别人可能还在玩过家家呢，你已经在保家卫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