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仙君。”穿着淡粉色的仙裙的仙女来到男子的旁边,温柔地叫他。
“你是在叫我吗?”男子转过头来,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说。
“对啊,这里除了仙君一个人,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男子看了南天门周围空荡荡,真的除了仙女和他就没有第三个人了,询问她:“这里是哪里?”
“南天门。”
“仙界的南天门?”
自己为什么死了,会来到天庭呢?不应该去地府吗?
“对啊。”
“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您是新的月老,自然要来天庭报道的。”
“那为什么没有天兵天将守在南天门。”男子指了指原本站天兵天将的位置。
“他们刚才离开,等一下有其他人来换班的,仙君,我带您去看看您的宫殿,准备一下受封仪式。”
不料,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说:“再等一下。”
说完,他纵身跳了下去。
“仙君啊,仙君,您还没告诉我,让我再等一下什么,仙君啊。”仙女被男子搞了个措手不及,一头雾水地蹲在云端上对着跳了下去的男子喊着。
“怎么办。”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法。
“只能看仙君上来再说。”
她不能随随便便下凡,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仙君自己回来。
希望仙君不要惹出事情来,毕竟月老这个职业在天庭风评特别差。
……
男子从天上跳了下来,由于是第一次经验不足,一不小心头着地,在地上砸出一个大洞。
从大洞里面爬出来的他,头上的血流到额头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看着周围的树林,就像丢了魂似的,嘴巴念叨着:“南…南林等吾。”
他的脑子却只记得这句话,边走边扶着树,恍恍惚惚地走到南林的小路上,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本用来束头发的簪子早已不见了,头发散开了,有些沾有泥土的头发都粘在脸上。
有时路过砍柴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傻子,就没理他,而他却没有看到他想要见的那个人。
他一直等着,直到有一天,有一支从战场下来,每个人身所穿盔甲上面沾染血迹,还夹杂着沙子味道的军队路过这里。
在前头骑着马,身披坚硬铠甲的男人。
看到坐在路边的男子,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去看看。
“王爷。”身边的人提醒他,怕是敌人的陷阱。
“没事的。”
心里的声音驱使他下了马,走到男子面前,半蹲下去。
伸手抬起他的脸,用另一只手弄开粘在男子脸上的头发。
当那张脸露出来,他震惊地睁大双眼,起身往后退。
男子突然站起来,走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傻笑着说道:“终于等到你了。”
说完,转身离开,脸上还有干了血水,上面沾满了泥土,摇摇晃晃地往树林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南林,南林。”
等他反应过来,却发现人消失了,看着手中残留的泥土,一个想法出现在他心中。
……
天上所有来自人间的琉璃灯,最终合成一盏存放着男子在人间的回忆的走马灯。
男子也回归到天庭,看着满身泥土的自己,伸手碰了碰额头已经结痂的伤口,也感受不到疼痛。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谁,也忘记自己为什么下凡,只是记得一些没有任何作用的记忆。
“仙君,东西准备好了。”原来接男子的仙女,双手捧着官服,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走马灯的另一位仙女。
“嗯。”他在仙女们带领下,走到一处叫洗尘封神的殿门前。
“闲人勿进。”门口的天兵拦住了男子,这里是不能让仙人随便乱来的,甚至包括玉帝和上神们。
提着灯的宫女从胸口处掏出一本写有神职的本子递给看门的天兵。
天兵接过本子,看完后递回去,转身打开殿门,对男子恭敬说道:“仙君,里面请。”
男子跟两位仙女走进去,天兵再次关上殿门,防止有人闯进去。
洗尘封神殿里面,挂满各式各样,还有各种颜色的走马灯,但每一盏走马灯里面的故事也是不一样的。
里面的故事都是那些成为仙的凡人在人间的七情六欲和经历。
提灯的仙女,放开手中的走马灯,灯自己慢慢地上升到属于它的位置上。
捧着官服的仙女引着男子来到一处类似人间的温泉池里。
但是,池子旁边立着一块用上等的吸收天地精华的千年白玉,刻着“洗尘池”,再用朱砂红把三个字染红。
洗尘池顾名思义就是洗去留在身上的凡间烟火,以免对天庭造成不该有的伤害,但实际的作用只有创作它出来的那个人才知道。
“你们下去吧。”
“是,仙君。”两位仙女走时,把宫服放在池子旁边。
男子伸手解开腰带,随后,衣服从他身上褪了下去,落在地上。
他往池里走去,慢慢地坐了下去,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洗尘池的水感受到男子身上有不属于天庭该有的东西,拼命地吸收沾在他身上的人间烟火。
原本,清澈的洗尘水却已经变得混沌,然后消失恢复成刚才清澈的水。
当男子睁开眼睛,眼神变得跟之前不一样。
现在的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走出池子,把放在旁边的官服拿起来。
看着红色的官服上面彩色的茧丝绣了一对相思鸟,而不是人们所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鸳鸯。
那是因为鸳鸯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美好,相比相思鸟更适合来比喻爱情。
他穿好官服,走出洗尘池时,回到挂着各种走马灯,却有几盏灯熄灭了,也慢慢地在消失。
没有去想那么多的他,走出洗尘封神殿,却不知道里面的那些熄灭的灯是代表这个神仙消失,不会出现在天庭的意思。
原本,带他来的两位仙女早就在殿门口等他。
“仙君,我们带您回香火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