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六还在骂骂咧咧，大多是一些过不了审的粗鄙之言，庄暄不由得心下感叹一声。

难怪说是国粹呢...

庄暄在旁附和着骂了几句，最后终于得知了那奸细小妖的作案记录。

其狡猾难抓，从这月初一到目前为止，已是盗走了十七位头领妖怪的家底，而且作案频率与效率都是极高。

每处现场一丁点毛发痕迹也没留下，气味也是被全然敛去，显然还是个心思缜密的。

这么一来，庄暄想将其从近二百小妖里头排查出来基本没戏，他的关系网太小，不足以支撑起这样庞大的筛选工作。

没再多跟牛六闲聊，他站到空地里开始练枪。

方才与虎六一番交手，他对风雷枪的领悟又多一分，现下挥动枪杆都觉得更得心应手了些。

他往常练完风雷枪整套十三式还需要一刻钟时间，而今天又缩短了一点，虽不明显，但仍是在进步。

用牛六的标准来衡量，风雷枪十三式须得在半刻钟内将十三式枪招流畅打完，这才算是完全掌握了这门枪法。

而头领妖怪们习得这门枪法也只有大半个月，便是牛六自己也才能勉强达到这个标准。

通常来说妖怪们随着修为增长，灵智也会越高，加上肉身底蕴，学习武法自然比普通小妖快的多。

庄暄倒不是自夸，他本就有着人身智慧，也就差在肉身之上。

他这小身板还不够强悍，妖力倒是足够，但气力比起通灵境后期要差许多，不然说不得也能跟头领妖怪们一样的进境速度。

牛六坐在旁边，看他练完一套完整枪法，笑着赞道:“照你这般速度练下去，恐怕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能与我齐平了。”

“牛六兄言过其实了，小弟自己晓得斤两，哪里能与你相比？”

庄暄收枪站定调理着呼吸，等气力恢复了，又继续练习起来。

等到汗水将身上道衣完全打湿，他抬头看了眼天，那轮圆月已到头顶正中。

武法的习练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绝不是能一蹴而就，庄暄晓得这个道理。

“牛六兄，今晚便练到这里，明天再来叨扰！”

“好！”

牛六应了一声，睁开眼来已没了庄暄身影，只剩那杆木枪笔直插在地上。

......

“除去今日，还有...四天。”

猪五摸着黑，嘴里自言自语数着自己还有几日才能白天当值。

它这月是负责巡山，前十天是酉时到丑时，现下是丑时到巳时，夜里当值着实恼火。

倒不是值夜精神不足，全因为野竹林混进了奸细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而且以前巡山值夜从来不在山头上巡视的，现在却特地加派了人手来巡游各峰，这更是证实了传言并非谣言。

猪五又倒霉催的，刚好就被“委派”了这个重任，想到此处，它不禁叹了一声。

“猴老弟啊猴老弟...”

无他，全因为安排它巡视第二峰的虎三也是猴老弟的对头，那是比虎六还要更凶的存在。

猪五自然不敢违背它意思，更何况自己带猴老弟上黑风岭的，总不能连这点义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