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瑞仓皇地从县前项快步跑到县后县，因为县后巷的东端拐个弯，便是河西桥，而河西桥连着瓦市殿巷和横井巷。

他认为只要跑到瓦市殿巷，对方就抓不住他，因为那边鱼龙混杂，白天的街巷上人非常多。

期间他几次撞翻路边摊的菜筐、果筐，并且多次撞了路上行人，引来纷纷喝骂声。

可惜，他最后还是被堵住了，离河西桥不到百米。

龙岗上追过来的二人一前一后快速夹住他，并以匕首抵在他的腰上，让他来不及叫喊。

他希望有人可以帮他报官，可惜路人纷纷装着没看见，显然不愿多管闲事。

于是，他被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弄里。

项瑞被一推跌坐在地，一脸惊恐，脸都吓白了。

“你…你们，想干…干什么？”

尽管他想克服颤抖的身体和打颤的牙齿，可惜他无法控制。

“干什么？小子，说！为什么跟踪我们？”

郝武两眼一瞪，凶神恶煞地问道。

“没有，我没有跟踪，我，我只是路过。”

项瑞试图否认，眼睛瞟向巷口，他幻想有人路过打抱不平。

“嘿”，林陆邪魅一笑，蹲下来，左手拽住项瑞的衣领，右手就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

“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说，你是谁，什么身份，为何跟踪我们？”

林陆两眼冰寒地逼视着项瑞，项瑞“啊”了一声，捂着脸，害怕至极，浑身哆嗦个不停。

“我…我…叫项瑞…七甲…七甲项家的…好…好奇…你们跟…跟王逍…的关系。”

“你跟项老三是什么关系？”郝武声音冷漠地问道。

“项…老三？”

项瑞抬起头，不过不敢直视对方，眼光游离，他想了想，猜测对方说的应该是他三叔。

“他是我三叔，我是他侄子，你们认识我三叔？”项瑞眼睛一亮，话也说的流利起来。

“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

林陆两眼一瞪，换右手拽着对方衣领，左手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啊”

项瑞右脸又红了起来，他两手都捂住脸，惊叫道：“别打，别打，我和三叔关系很好。”

“你和项老三关系好，关我们屁事！”林陆冷哼了一声，“项老三欠了我们的债，小子你不要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搪塞我们！说，跟踪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林陆心道，三次项老三跑去和三当家干了一架，结果几位当家的还掏出家底招待那家伙，几坛存货都被喝光了，说他欠了龙岗兄弟的债，也不算错吧。

“啊？三叔欠你们的债？”项瑞不敢相信地问道。

“小子，不要转移话题。”

“锵”

郝武拔出匕首抵近项瑞的喉咙，项瑞身子又哆嗦起来，眼里充满惊惧。

“再不老实交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郝武威胁道。

“我…我…真的只是好…好奇啊。”项瑞带着哭腔道。

郝武和林陆默默对视一眼，林陆一把提起项瑞，将他提着靠在墙上，逼问道：“你为什么好奇我们和姓王的关系？”

“因为…因为…他…他抢了我喜欢的女人。”

郝武和林陆二人居然从项瑞眼里看出恨意，不似作伪，两人又默默对视了一眼。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郝武继续逼问。

“不，不知道。”项瑞喘着气，哆嗦地回答。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林陆追问。

“山……商人。”

项瑞差点说出“山贼”二字，在他想来，自己如果识破对方身份，可能会被对方灭口，所以及时改了口。

“不过，我们是从徽州府过来的茶商。”

林陆与郝武对视一眼，继续追问。

“你从什么地方开始跟踪我们的？”

“茶馆，王逍的茶馆。”

“你都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们…你们送货。”

林陆看向郝武，郝武暗暗地点点头。

林陆轻轻地拍了拍项瑞的脸，威胁道：“小子，好奇心不要这么大，小心害死自己。”说完松开手，项瑞一下子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