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此刻听在小燊耳中就像是绮云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一般！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期望，她都不会放弃的，当即眼神又是一亮，不过，却在意识到绮云后面所提的问题时，又没了神采……

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你师父吗？

小燊在心头默念着这句话，就这么静静的跪在绮云床边，满脸的失魂落魄。

看她露出如此神色，绮云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的望了望采心，采心察觉她的视线，回过头来看向她，眼中也满是担忧。

虽不知为什么一向大大咧咧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小燊会因为绮云的问题而变得这样，可是，她们却都能隐隐感受到这个问题让小燊的心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有什么……是难以开口的……

不知过了多久，小燊终于神色一振，抬起头来重新望向绮云，嘴角露出了一抹无畏的笑容来，眼中一片寂然与清明，缓缓开口说

“因为，我回来的原因，和他一样啊。”

“回来的原因……”

绮云咀嚼着这句话，初时还有些迷惑，可很快，便恍然大悟，诧异而震惊的看着小燊，说：“你……还真是他养大的，这样的性子真是一模一样……”

那个问题她明明是想问出来，可话到嘴边，却觉得再多问也不必要了，不禁如此感慨了一句。

但小燊既然选择了开口，便必定已经将心态都调整好了，做足了准备去面临接下来的问题，面临这个社会上的不理解，却没想到，绮云竟如此通透，没将话说明白，给她留了继续隐瞒的余地。

是，她早就爱上了陆远之，但却因为知道陆远之的心里一直有绮云，更知道陆远之其实是很在意礼仪的，并不能接受自己的徒弟对自己生了这样的情感，所以之前相处的那千年的时光里她从来都不敢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只怕一个不妥便被他抛下，再也不能名正言顺的跟着他。

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小燊，也会怯懦，也会害怕，也会小心翼翼。

即便知道绮云他们不会将自己的小心思传出去，可这也是她第一次下定决心做好最坏的准备，去对旁人坦白自己的心思……

这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一般的秘密一样，不管陆远之会不会听到，她一旦真的把那句话说出口，许多东西在她这里也就统统都变了味道。

所以她是感激绮云的，也因为这份感激，让她面对绮云的时候变得轻松起来，不过却并没有去理会绮云的感慨，而是仍然执着的问：“那……你现在可以向我保证，不会和他疏远么？”

“我可以不再因为之前说的那些原因而刻意疏远他，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谁也无法下定论，所以，也不能保证此生永远都和他做朋友，保持着现状……你，能理解吗？”

绮云诚恳的回答。

既然已经知道了小燊的心意，便也就理解了小燊之前为什么会那么真切的说出，只要能陪在对方身边也是一种满足之类的话。

她一定是将自己的心情融合到陆远之的身上，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且还这样的深刻。所以，绮云也就无法再用之前的方式，说她或许并不了解陆远之的心情。

虽然……有可能小燊所想和陆远之所想并不相同，但是绮云忽然就失去了继续与她分辨的力气，更不想再去伤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