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缓缓接过师父递过来的纸笔，正准备大干一场，自己可是李家村被誉为状元之才的人，六岁熟读国子监教材，七岁宅家......

只是，李沫望着自己手上洁白如霞的白纸，默默地扣了个问号。

“什么意思，无招胜有招吗，不想收我为徒可以直说，不要为了寻找新的爱徒而来恶心我。”

阿婉一巴掌拍向李沫的后脑勺：“你自己好好看看，瞎了眼就不要怪别人。”

自己并未修行，也没有高大上的技法，只好死死盯着白纸，希望它能识相一点，自己把题目搞出来。

这纸张倒是不同寻常，材质用料很扎实，每一处细节都是那么的精工细作，和平时李沫用到的纸不同，家里的纸粗制滥造，总像是被头牛碾过一般。

一直盯着洁白的纸张，李沫忽然恍了神。

只见上面也缓缓浮现出浅黑的字迹，逐渐渗透出墨水，直到题目如刻在纸张上一般。

“修仙路上总会有二三知己，如果你的知己遇到了九死一生的困境。”

“选择一：你可以去帮他，但如果他还是死了，那一切因果都将怪罪于你；选择二：你可以选择逃避，做不知情者，但他活下去的可能性比选择一高；选择三：空白。”

......

李沫望着眼前的题目，刚才看不见题目的缘由自己也已经清楚了，这张纸窃取的是他的记忆，制造了一道类似电车难题的题目给自己。

选择一是拨动命运的齿轮，也是自己最本心的回答。

选择二则是任由命运摆动，清静无为，但从理性的角度来讲，活下去的概率会更高。

那这选择三貌似可以自己加一个选项？如果是这样......

李沫握笔的手缓缓移到选择三的空白处，恍惚间，自己仿佛看到了知己的惨死，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葬在远方的尸山上，阿婉的死状惨烈，三魂七魄尽散，空洞的眼神望向的是身边只剩半截身躯的离开......还有季姑娘痛苦地跪在地上，对自己呐喊道：“你为何不去救他们！”身边皆是恶言相向的好友亲朋......自己也迷茫地跪倒在他们的身旁。

想要下笔的手就这么顿住了，自己并没有改变全局的本事，是与否摆在面前，哪里能再说出一个介于二者之间的回答，选择三是空白，似乎更是无奈，自己也仅仅只是一介凡人。

自己当初在边城选择了一，结果是好的，但李沫也问过自己，如果没有他的出现，结果是否会改变。

如若不是柳如应最后还有一招致胜棋，那自己就是害了季沁的罪人。

不！自己为何会是害了季姑娘的罪人，如果没有自己，那季姑娘也是九死一生。

你又如何得知季姑娘便会是九死一生，如若没有你的到来，季姑娘便不会那么早的找到白塔，就会有另外的计划解决掉蝇道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当初的自己选择不去帮她，任由她自生自灭？任由季姑娘被蝇道人蚕食？

为什么会是任由她自生自灭，你只是她的过客，难道你要帮她承担一切的因果吗！九州何其广阔，每天都有生与死的轮回在上演。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只关心我自己？

不，我的意思是让你选择概率更高的选择！李沫，你是理性的，你知书达理，从小就是别人口中的天才，你一定知道正确的答案应该如何选择。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