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说这种话，未免太偏颇了吧？”见众人都沉默，卫祁予忍不住出声道。罗兮兮也起了一股火，骂道：“对！你凭什么说女人只会成为拖累？难道你不是你妈生的吗！”

“我只是凭经验说话，你们不听，可以不雇我！”刀阿虎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贺老板立即道：“当然要雇，字据都立好了，怎么能反悔呢！”他恳求地看向卫祁予与章秉，“诸位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我看就答应了他吧？”

卫祁予骑虎难下，他知道刀阿虎并非刻意为难，也知道眼前尽快将漕帮的和谈书送到茶马帮才是最重要的，但要他将聂清嘉独自丢在这片不安全的地方，他心里又怎么都不甘心。最终他看向了章秉，希望他能代表四通镖局表个态。

章秉仍旧冷着脸没发话，良久后，却是聂清嘉幽幽开了口：“我可以留下。”

贺老板当即松了口气，罗兮兮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道：“你好歹也争一争呀！”卫祁予凑近了些问：“你真的愿意留下来？”聂清嘉看着他的眼睛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却还是闭上了，点点头。

贺老板喜笑颜开，“这不就成了嘛？就让这位小姑娘留下来，在村子里多等几日，出不了什么事，我们一行人上路也放心。”

“章二叔！”卫祁予不甘心地再次询问章秉的意见，但章秉仍旧没表态，显然是默许了这个结果。卫祁予“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想不到在场十几个壮士硬汉，竟要合起伙来为难一个姑娘。也罢，你们不愿带她，就由卫某带聂姑娘独行。我二人单独先走，出了事生死自负，这样行不行？”

所有人震惊，就连聂清嘉的眼神中都是不可置信。罗兮兮见卫祁予竟为了聂清嘉说出这种任性的话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从前她所认识的卫祁予一向是最顾全大局的人，更不会与江湖前辈顶撞，如今却为了聂清嘉不惜站到了章秉等人的对立面。一方面她不服气刀阿虎对女人的瞧不起，内心对聂清嘉抱有同情，但另一方面她又不敢肯定，如果今日刀阿虎要求留下的是她罗兮兮，卫祁予会不会为了她说出同样的话来。

方穹忍不住悄声问她：“小师妹，我们要不要也去陪着聂姑娘？”

罗兮兮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他是个傻的，你也是傻的么！”方穹一下缩回脖子去，不敢再说话。

气氛仿佛僵住了，所有人都等着章秉发话。刀阿虎不屑地冷笑一声，和背夫们自顾自地整理起茶包来。卫祁予不再多说什么，拉起聂清嘉便走。

“等等！”章秉终于开口，唤住了二人。卫祁予没回头，聂清嘉夹在他们俩之间，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章秉站起身，慢慢走到刀阿虎面前，“刀兄弟，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恕难从命，因为四通镖局无论如何都不会弃总镖头于不顾！”

听了这话，聂清嘉与刀阿虎是同等的震惊。

“她是你们的总镖头？”刀阿虎又确认了一遍。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