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巧道：“是啊，他师父可是个大有来头的人，就是说出来了你们也不认识。”赵锦不关心苏剑云师父何人，只问：“师姐你是如何跟他认识的啊？”

上官巧想了想，道：“四年前泰山龙虎会上认识的，怎么了？”

赵锦叹道：“你们都认识四年了，我都不知道，平日里没有书信来往吗？”

上官巧笑道：“这跟你有什么干系了，笨丫头，又来取笑我是不是？”伸手去捏赵锦面颊，赵锦一溜身躲过，藏在苏剑云身后道：“你好啊这位师哥。”

苏剑云手里藏着糕点，来不及塞到嘴里，答道：“你好。”又悄悄把糕点放了回去。

赵锦道：“你功夫好高啊，那个戴面具的都打不过你。”苏剑云笑道：“惭愧，他这人惜命，不敢真打的。你只要一跟他拼命，他就不敢斗得如何凶狠了。”

赵锦问道：“这样说，你跟他很熟吗？”苏剑云道：“算不上，打过几架。”赵锦道：“那除了他，你是见过别的天教人吗？天教里人人都跟他似的武功高吗？”苏剑云道：“见过几个跟他差不多的，也见过几个不如他的，怎么了？”赵锦笑道：“没什么，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你怎么从来都不跟我师姐写信啊？”

苏剑云一怔：“为什么不写信？”他从未给人写过信，也从来不觉得不给人写信有什么不对。经人这么一问，开始思考为何自己从来不写信，想了片刻道：“哦，对了，我认字不会写字，所以没写过。”

赵锦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脖子上一紧，被上官巧拎了起来，上官巧道：“都回屋去吧，今晚先在下面的舱室讲究一晚。”众峨眉弟子应过，经赵锦这么一打闹，众人心里的恐慌焦虑静息了几分，上官巧让施恩拉着赵锦一同下了船舱，转身对苏剑云道：“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苏剑云点了点头道：“既然顺路，那就一同上武夷山吧。等到了武夷山，再做打算不迟。”

上官巧听他这么说，心里欢喜，道：“你跟着我们一起，她们心里也安心。”又叹道：“只是不知道天教怎么又壮大了起来，到底是怎么搞的？剿不灭，杀不完，倒跟野草一样，风一吹就长了出来。”

苏剑云心里一动，道：“是啊，谁知道呢。”悄然间，一个模糊的身影涌上心头。他微微抬头，目光透过烛光与窗户，穿过海浪与夜幕，照在了一个朦胧易碎的倩影上。

“谁知道呢？”

听风崖上。

一丛丛大山里，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峰顶翠绿，直入深云。山顶之上，设有一亭，风声呼啸，灯笼忽闪，亭内设有一桌，桌上一杯一灯，一步残棋。

风声渐轻，灯火渐旺，映亮了一道裹在朦胧烛火中的倩影。

柔夷轻抚，残局已破，玉身长立，俯瞰氤氲。

峰下灯火通明，有如闹市。一座城市绕山而建，飞屋横梁，圈地划沟，俨然是一座经营良苦的城堡。

天教圣城，教主居所，世外桃源，建城名教。

远远一道火光闪亮，越来越大，一道身影随之而来，躬身请安道：“参见圣淑。”

“嗯。”亭边倩影应道。

“已经查明了，是同一人。”

“是吗？”倩影沉思片刻，回过神来：“辛苦了，另外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都已吩咐下去了，都依圣淑所言。只是...上官蚕月与长孙狂失手了。”

“...”倩影沉吟道：“吩咐他二人来见我。”

“是。”

“他去武夷山了吗？”

“尚且不知。”

倩影回身踱步，渐渐走到灯火之下。烛光映出一张秀丽绝伦的脸庞，轻轻一笑：“我还有事要问你，你要细细的告诉我。”

地上那人应道：“是，卑职理当倾尽相告。”抬起头，一张绣着花朵的面具映入那倩影眼眸。

倩影想了想，并未开口，走到崖边向远处望去，透过清风与团云，穿过晓星与残月，停在一道模糊残破的身影上。

“他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