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自她指尖绽放,蜈蚣在尖叫中汽化。辛云重重摔进溪水,呛咳着摸向胸口,玉佩却不见了踪影。少女突然闪现在他面前,锁链擦着脖颈嵌入岩石:"玉佩呢?"
"被抢走了..."辛云哑着嗓子撒谎。母亲咽气前攥着他手的画面闪过——"永远不要让人看见它发光"。少女眯起琥珀色眼眸,锁链突然缠绕他手腕:"撒谎。你血脉里涌动的龙魂之力,至少融合了十年以上。"
溪水毫无征兆地沸腾,黑色尖刺破土而出。辛云本能地扑倒少女,两人顺着斜坡滚落。碎石划破脸颊的刺痛中,他闻到少女发间若有若无的冷香,像雪后初绽的昙花。
暗河入口的寒气扑面而来,少女突然扣住他命门:"屏息!"湍急的水流瞬间吞没他们,发光水母群如星海漫卷。辛云在眩晕中瞥见少女锁骨处的咒印——荆棘缠绕的残月,正在皮下缓缓蠕动。
"为什么救我?"当终于浮出水面时,辛云喘着气问。他们被困在巨大的地下石窟中,钟乳石滴落的水声在穹顶回荡。
少女扯动脚镣冷笑:"月族罪人的锁链,只会对三种能量产生反应:暗影邪术、纯净月华..."她突然欺身上前,指尖按在辛云心口,"还有龙魂波动。"
锁链突然自动解开,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月轮。祭坛中央的龙形石雕睁开双目,辛云头痛欲裂。双重音色的龙吟在脑海震荡,记忆碎片汹涌而来:母亲抱着婴儿在暴雨中奔逃,襁褓里另一个婴儿瞳中燃着黑炎...
"琥珀!"少女突然厉喝,"我的名字。"她背后的月轮投射出光幕,显现出正在逼近的骨翼黑影,"没时间了,把手放在龙首雕像上!"
当辛云触碰到冰凉石雕的瞬间,玉佩突然从心口浮现。金色纹路顺着血管爬满右臂,龙瞳石雕竟流出血泪。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琥珀的锁链突然绷直将她拽向祭坛中央。
"这是...月神祭坛?"她看着石台上古老的星图脸色煞白,"快松手!龙魂共鸣会触发..."
龙血藤破石而出,将琥珀缠成茧状。辛云拼命捶打藤蔓,却发现自己的血正在被石雕吞噬。祭坛地面浮现逆五芒星阵,琥珀在藤蔓间隙嘶喊:"他来了!"
月光凝成的阶梯自穹顶垂下,青铜面具折射着冷光。来人的黑袍下摆绣着衔尾蛇,却比追兵精致百倍。当他摘下面具时,琥珀倒抽冷气——那张脸与辛云如同镜像,只是右眼覆满黑鳞。
"初次见面,"应天抚摸着龙首雕像轻笑,"我亲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