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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tt-title">第125章 完结

何苗回了一趟家,拉着石头去吃饭,犹犹豫豫还是说出了口。

“我觉得咱俩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石头在何苗家的家具厂工作这么久,何苗的妈妈始终把他当女婿看待。他也挺有主人翁意识,但是心里总是不踏实的。何苗也经常回家,也经常请他吃饭,无人机项目有收益,也给他买这个买那个的。石头的这一身行头,全都是何苗给置办的。

但是……

就是朋友,仅此而已。

其实石头也明白。

他敬何苗一杯酒。

“我不是趁火打劫,是真的觉得你很不容易。现在你能解开心结,也比从前更自信,更漂亮,事业更成功,这很难得。我最近和前妻联系上了,她过得不如意想离婚,我们毕竟有个孩子,也许……”

石头看着何苗。

何苗也看着他。

“你这人特别靠谱,帮了我那么多那么多,我真是无以为报。”

“说这些干啥?”石头把一杯酒一饮而尽,给何苗夹菜:“你就当是我妹子,我就当是你哥。你的妈妈,我叫了那么长时间的妈,也不改了。”

何苗一下泪盈眼眶。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不用谢。”石头笑笑,拍拍自己越发圆滚的肚皮:“能认识你,也算是缘分。

再回哈尔滨,何苗就病了。

她也说不上自己哪里不舒服,疑心是不是感染疫情,但隔离分明没问题,她也不敢声张,在酒店昏昏沉沉睡着。

谢雪萤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她总说没事,也来找过她,拉着她上医院,但真的是没事,就是有点贫血。

“老铁啊老铁,那点事你还放不下吗?”

何苗昏昏沉沉。

“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

有天晚上,外面下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子,显得人更寂寞更可怜了。

何苗洗了个澡,头发水淋淋的,拿着酒店的吹风机怎么也吹不干,索性不吹了。

她换了一身舒服的睡衣,觉得全身发虚,扶着门想出去找酒店服务员借体温计。

忽然,门被敲响。

何苗手都有点抖,艰难地拉开链锁,扭开门把手。

门外,小凯一身水淋淋地站着,手里提着一兜子药,一兜子打包的盒饭。

“你……”

何苗愣住了。

“哎哟我去,好冷啊。”

小凯推着她进门,自顾自地把东西放下,看一眼床上,这叫一个乱,就笑起来。

“听谢大姐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何苗一阵羞赧,把一些衣服藏进被子里。

“不用,我没事。”

“有事没事先吃饭吧,趁热乎。”

小凯把小桌拉到床边,让何苗坐下,一个一个打开盖子,有发菜汤,锅包肉,地三鲜,时蔬沙拉,东北香米饭。

“上次吃饭看你挺喜欢清淡口,但你现在身子虚,还是得吃点有营养的。”

何苗眼眶发热。

“张兴凯,你想追我吗?”她有点生气:“大可不必,我不想谈恋爱。”

小凯本来想去拉开窗帘,闻听此言,手停了停。

“是!”

他拉开了窗帘,虽然外面是凄风冷雨,但无所谓。

“你不了解我,我也不够了解你。也许了解了之后,你会觉得我这人还可以。或者你了解了之后,明白为什么我有一段失败的恋爱。我之前觉得前任是金尊玉贵的,我高攀不起。我追你,是因为你看起来贤妻良母好糊弄。这都有可能的。但时间还长,可以慢慢相处看。总而言之,你先吃饭。”

何苗赌气不吃。

小凯笑起来,搬一张椅子坐在小桌对面,帮她把一次性筷子掰开,递到她手里。

“那不追了!这顿饭78,跑腿费10块钱,请付现金。”

何苗一愣,气得转头笑起来。

“这还差不多。”

六月中旬,是胡玉凤女士的生日,全家人齐聚俄餐厅。

李想拉着陈万方的手:“这顿饭你请,你上次招待我是招待新女婿,这次是招待新妹夫。”

陈一航气得拉扯他的衣摆。

“是弟妹!”

陈万方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你俩,我请和你嫂子请,有什么差别啊?”

李想哼一声。

“差别在于,你兜里没钱哈哈哈哈……”

他说完,赶紧跑到陈一航身后躲着,生怕遭到陈爹爹重拳出击。

何苗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谢雪萤目光追着她,伸手摸摸陈梦古的脖子,摩挲摩挲。

“哎,有戏哎。”

在鹿苑聚会的当晚,小凯给陈梦古来电话,把什么事都说了,说要追何苗。

陈梦古也是挺惊讶的,劝他三思吧。

小凯誓不回头,就觉得有戏。

既然如此,陈梦古帮着小凯补充一下信息,出谋划策什么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事不能明着提起。有些人,越追他越跑,你不追,你等他,他自己就来了。

“姐,你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胡说什么?”谢雪萤气得拧他耳朵:“我是毛驴吗?”

过不了一会儿,何苗又回来了,脸有点红,手里拿着一束花。

她把花献给胡女士。

胡玉凤早知详情,但提前大家都说好了,不说破的,也就收下,抽空翻翻,果然找到一张卡片,写着:风里雨里,等你。

这些小年轻谈恋爱真让人牙疼,就不能痛痛快快的吗?

她就觉得陈一航不错,看上什么人,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才叫好样的。

她举起酒杯站起来。

“有些事我没跟你们说过,是年轻时候的事。我那时中专毕业到医院牙科,上了几年班,被分给一个年轻医生做助理。那小子大学还没念完,来实习的,一脸对社会的无知。我就特别不服他。学历高了不起啊?可有一次,有个领导来补牙,就要最好的材料,国产的肯定不行。最好的材料当时是法国进口的,一百多块钱一支,领导还是看不上。那时候人均工资也才一百多,还要啥自行车啊?我没敢说话。那年轻医生说话了,一口流利的法语,给那领导震得,你给我啥我要啥,你说啥是啥。”

谢雪萤傻眼了,转头看向陈万方。

“你没说过你还会法语啊?”

陈万方有点脸红,转过头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陈梦古直接没反应过来。

“啥,啥意思?你说的是我爸?那年轻医生是我爸?”

胡玉凤笑起来,端起酒杯,敬陈万方。

“孩子他爸,谢谢你对家庭这么多年的付出。没有你,这几个孩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管。你辛苦了。”

所有人起哄。

陈万方扭扭捏捏站起来,眼睛里泛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