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显然没什么经验,是个年轻的母亲,那眼角的皱纹,可能就是因为这孩子熬出来的。
辰启将悬浮窗推过去一些,再一看周围没人注视过来了,可也没瞧见同行的人,只能接着坐着。
大厅还是人来人往的,有进去后出来欢呼雀跃的,也有愁眉苦脸好像被世界遗弃的,但无论结果如何,总会有后来人补上,重复这一过程。
“驱噬者的作用真大啊。”
“可不是,前线战斗全靠他们,要是我也能成,肯定光宗耀祖!”
“得了吧,多危险啊,有钱赚也不一定有命花,不如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这过了的,就别瞎说一通了吧。”
辰启那座椅的另一边,是一伙结伴来的男人,都是二十多近三十的年纪,个个在高谈阔论,发表对“驱噬者”的看法。
这讨论声虽此起彼伏,不过没吵着那孩子,辰启听着也没什么影响,目光投向头顶,那大厅顶上,悬浮着的噬能基本介绍。
本想着无聊,看看这都背熟的条例,能不能看出个新花样来,谁知道一个东西竟然朝着他飞来,直接砸在他肩上。
辰启一抓那砸着自己的东西,定睛一看,是块手表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如今时代,他们都叫“终端”,而且款式算挺新的。
“谁的终端?”辰启四下看了看,还没发觉有人丢了东西,耳畔就响起极度刺耳的声音,让他不由得蹙眉。
“娇娇,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不管谁通过测试,都要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的啊,那些我们一起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滚,你个没通过测试的凡人,以后我可是驱噬者了,至高无上,超凡脱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别碰我!”
不远处,一个男人正拉着女人的手腕,在苦苦哀求,可是女人并不留情,一甩手,准备转身就走,十分坚决。
女人一边走还一边嗤笑:“什么东西,都这年头还相信誓言呢,真好骗啊,呵呵……”
男人面色尴尬,看了一眼周围都望来的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喊道:“等等!”
女人没有停留,还是自顾自地走。
男人只能追上去,堵在她身前,道:“要分手可以,把钱都还我,其他的就算了,我给你买的终端,还有这次测试的费用,全都还我!”
女人眼眸微阖,抹了不少脂粉的面上,浮现怒色与不耐烦,“你还敢要钱,我将来可是驱噬者,你算什么东西?”
“将来是将来,驱噬者又怎么了,这几年都是我打工养的你,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买啊,你现在想撇开曾经不让人,那就把钱还我!”男人双目充血,嗓音嘶哑。
女人却是哼了一声,不屑道:“谁稀罕你买的那些东西了,终端我刚才丢了,测试费你有种就跟来要,别忘了我就快成驱噬者了!”
男人咬牙,却是没有开口,他也清楚普通人与驱噬者之间的差距,只是不曾想对方会做得这样决绝,一点情面都不顾。
“滚开啦,别挡着我的路了,以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不要再见面,也别联系了,对你跟我都好!”女人绕开他,向外走去。
男人垂着脑袋,手上有青筋暴起,可只是凸凸暴涨罢了,没有其他任何举措,或许是怕报复,或许是什么原因,总之他就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厅安静不少,有些人在为他默哀,有些人则是幸灾乐祸,也有人摇头感叹世间的冷暖,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辰启缓缓走过去,把那块刚刚丢到自己身上的终端,想交给还那男人,毕竟这不是他自己的东西。
男人没有抬头,也不曾说话,转过身走了,没去管少年,也没去接那块终端。
“你的终端啊。”
男人只是摆了摆手,没有回头,低着头往外走去,脚步踉跄,好似醉汉踱步,随时可能摔倒。
大厅内,又有人咂嘴:“这小子运气真好,白得人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