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吉听完了乌兰的话，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他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乌兰，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乌兰。你们先过去吧，我随后就到。”

“是！”乌兰闻言，弯下腰冲纳吉行了一礼。

乌兰说完话，便翻身上了马。他扭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一众将士，抬手举起火把，大声喝道：“弟兄们，走！”

乌兰言罢，策马向匈奴国的边境跑去。身后的那些将士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纷纷策马跟上了乌兰。空旷的大漠上又回荡起了那奔腾的马蹄声，地上的雪花被马蹄上的掌钉带了起来，像是被扬起来的沙尘。

图福低头看着地上被马匹踩出来的脚印，紧紧抿起了嘴唇。他顿了顿，抬头看着纳吉的背影，心里有太多疑问却问不出口。

纳吉遥望着乌兰消失的地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拉起图福的手，缓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没过多久，纳吉和图福便回到了住处。屋子里没有点油灯，图福换下来的脏衣服还静静的躺在床上。隐约能闻到一股沐浴之后的芳香，好似图福才刚刚洗完澡一般。

纳吉进了房间之后，丝毫都没有停留。他走到柜子边，拿出了些什么东西，又通通放进身边的一个方块布里。

图福看着纳吉的背影，心里不禁揪了起来。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纳吉将军，今晚……是不是要和乌孙国打仗啊？”

纳吉听完了图福的问话，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扭头看了看图福，紧锁着眉头，沉声回道：“图福，这些你就不要问了，我们大人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今晚我应该不会回来了，你自己早些洗漱，盖好被子小心着凉。”纳吉说完话，将方巾绑好，背在身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图福看着纳吉，小跑了几步，急声问道：“纳吉将军！我，我还能再见到您吗？……”

纳吉闻言，顿时站住了脚步。他顿了顿，暗暗咬了咬牙，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酸涩的感觉。纳吉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冲图福笑了笑，点头说道：“你放心，等我打完了这一仗，就回来见你。”

纳吉言罢，眼角又泛起了温热的泪水。这句话，他曾经和自己的儿子说过许多遍。可是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纳吉咽了咽口水，抬手揉了揉脸颊，翻身上了马。寒风吹在脸上，突然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生疼。纳吉低声哽咽了一声，策马向着匈奴国的边境跑去。

图福看着纳吉远去的背影，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舍。他跑出了房门，又跟在马匹身后跑了几步，直到体力不支才缓缓停了下来。图福用力的喘着气，眼中泛起了温热的泪水。泪水从图福的眼眶中落下来，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雪地上。

厚厚的雪地上印着一排马蹄的脚印，图福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清晰的马蹄印，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