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近霖之助？”虚夜警惕地躲在了虚冰的身后，从掩护中探出半张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停下你的手，如果你打算从那件月之羽衣中掏出武器来偷袭我，那我就把这本书里的灵体毁掉。”

灰色头发的半妖将一块已经在运作的八卦炉怼在了手中的书上。

“该死……”虚夜咬牙切齿地停止了动作，她的确想趁着刚才问话的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个疑似森近霖之助的家伙制服。

要不是因为骑士长咲夜就在红魔馆，她完全可以使用时停来解决掉这家伙。

但偏偏撞上了这种不凑巧的时候，小铃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到了对方的手上，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虚夜只能暂且打消动武强取的念头。

“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半妖用手指敲了敲手中的书，语气愉快地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森近霖之助，来自异形乡，真高兴又见到你了，我亲爱的挚友阿虚。”

“……我不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在森林里开旧货店的挚友。”虚夜皱着眉头说道，“而且，现在的我不是阿虚，而是他的化身虚夜，如果你想要见他不妨先把手里的书交给我如何？”

“你只是想不起来了而已，至于化身……你说是便是吧，那么我就叫你虚夜了，这本书可是我先在图书馆里找到的，如果不谈咱们的交情，那就得谈正经的生意了。”

森近霖之助笑了起来，那勾起的嘴角让虚夜有一种肉痛的预感，不会有错，这绝对是黑心奸商才会有的可恶笑容。

“霖之助，我的挚友啊，谈什么不好，非得谈钱呐，你看这谈钱多伤感情……”

虚夜立刻变了一副亲切的面孔，从虚冰的背后走了出来，向霖之助靠近过去，似乎想急于证明自己有多重视他。

霖之助向后退了一步。

虚夜跟着向前走了一步。

霖之助再向后退了两步。

“……你至于吗？我现在可是手无寸铁地来和你交流感情，不觉得这后退的动作很令人受伤吗？”

“如果让你近了身，你的万象灵衣就可以立刻吸走我手中这八卦炉的魔力，放弃强抢吧，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霖之助推了推眼镜说道。

“啧，可以知道道具名字与用途的能力没想到也会这么麻烦……”虚夜脸上的假笑立刻变成了嫌恶，“行吧，那我们就来谈生意。”

“你的两面三刀从来不会令我意外。”霖之助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就先从阿虚的去向开始谈起吧，作为他的化身，你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吗？”

“变成一颗蛋以后就查无此人了。”虚夜撇了撇嘴说道，“也不知道他输给风见幽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居然直接掀了桌子，干出这么大的事后还没回来，说不定已经把自己给玩死了。”

“你说这个幻想乡的龙神陨落的事？那和阿虚无关，这是幻想破坏的最终阶段，通常由异形乡的妖怪贤者来执行。”

说到这里，霖之助不禁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说：

“龙神本无形，亦无处可寻，只有在祂死去后才会有实在的尸身出现，考虑到时机……阿虚说不定也受到了龙神的影响才消失了。”

“这事居然不是他干的？”虚夜有些意外，“这么说风见幽香说他被自然诅咒其实是冤枉他了？”

“那倒不是，龙神的诅咒的确缠绕在阿虚身上，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哦呀，差点跑题了，那么我的条件便是，我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去找到阿虚，只要你点头答应，这本书里面的灵体我立刻就可以还给你。”

霖之助给出了他的条件。

“你为什么要找他？你有什么目的？”虚夜没有立刻答应，她狐疑地看着霖之助，“难道你和十字架女是一路人？”

“……别把我和那种东西相提并论。”霖之助的脸色不太好看，“我找阿虚只是为了兑现过去对他的一个承诺。”

“什么都不记得了真是抱歉啊，不过空口无凭，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会暗藏歹心，又怎么相信我不会在拿到书之后和你翻脸呢？”

“自然是魔法契约了，在上面写下明确的约束并签订后，契约的效力会制约我们双方的行为。”

霖之助拿出了一张非常眼熟的羊皮纸，引来了虚夜的惊呼：

“还说你和十字架女不是一伙的，她拿来哄骗本体签下的契约书和你这份明明是同一个款式！”

“……我就说店里的库存怎么少了一部分。”霖之助微微恼火地说道，“果然是被那东西给悄悄顺走了。”

“那东西那东西的，你莫非清楚十字架女到底是什么人吗？”

虚夜的问题让霖之助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那东西压根就不是人，也不是妖怪，甚至算不上生命……非要说的话，那便是一个活着的疑问。”

“一个疑问？”

“一个只有阿虚才能解答的疑问……好了，说回正事，这笔生意你做不做？”

霖之助举起了已经拟定好的契约说道。

“我看看，在交还人质后禁止双方互相伤害，且必须协力合作寻找阿虚，直到他回来为止……条件算是简单明晰，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那要是去找了后他还是没回来呢？”

虚夜仔细看完了那仅有一行字的契约后问道。

“那就接着找，直到我们找到他为止。”

霖之助果决地说道。

“说真的，以前的我是欠过你钱吗？为什么感觉你找他的决心比我还要坚定。”

“哼……你倒是提醒我了，以前阿虚在店里赊的账也确实该算一算了。”

“那得是多久以前的老帐本啊？现在居然还在吗？”

“再保存上一万年都没有问题，你现在想看看吗？”

“签契约签契约，我们还得办正事呢。”

虚夜连忙打住了话头，生怕本体在不知何时欠下的债务落在自己头上。

随着契约书化为灰烬，虚夜感受到似曾相似的无形连接出现在自己和霖之助之间，她感到有些好奇便开口询问：

“我就问问啊，在违约之后，我们的灵魂真的会坠入冥河吗？”

“没错，在现在这个世道，只有让灵魂坠入冥河的惩罚还具有束缚力了。”

霖之助说完之后，看了眼一直被强制闭嘴的虚冰，也不禁开口问道：

“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了，这个琪露诺为什么看起来呆呆的，她也是阿虚制作的式神吗？”

“她和我一样是阿虚的化身哦，你可以叫她虚冰。”

“什么？她也是阿虚的同位……不对，是我看走眼了……可怕，真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