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雨趁乱冲侍鼎努了努嘴,以示赞赏。
不料侍鼎亦是一脸茫然之色,错愕地看着穿戴整齐的韦国舅缓步踱来。
“怎么,不听话是?那本国舅示范给你们看。”
韦国舅见两名赤翎卫全无从命之意,脸色一沉。
随后,他来至孟青雨面前,身子一矮,真个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孟青雨
韦国舅竟然来真的!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还是孟青雨反应最快,她眨眨眼,虚扶道:“这本王妃可不敢当。不过话说回来,韦国舅你昨日对这位谢大小姐多有唐突冒犯之语,不如,也向她赔个罪?”
韦国舅还未开言,周教习忙不迭地小跑着过来搀扶,絮絮道:“国舅爷大病初愈,应该好好在房里将养,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去办即可。来,容小的送国舅爷回房休息”
原来他生怕韦国舅适才“乐”昏了头,才会有此失常之举,待会儿醒过味儿来难保不拿自己撒气,于是便主动为国舅爷打圆场。
哪知韦国舅丝毫不懂就坡下驴的道理,狠狠瞪了他一眼,怫然道:“无知小辈,没听到王妃发话了?快随本国舅一同向谢大小姐赔罪!”
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韦国舅竟真个膝行到谢依秋身前,“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周教习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又被溅了一身泥,当下站也不是,跪也不是,表情十分尴尬。
谢依秋则睁大剪水双瞳,樱口张了又合,尚处在震惊状态。
孟青雨眼波横扫过去,凉凉道:“光磕头算什么诚意,国舅爷倒是说话呀!”
“摄政王妃莫要欺人太甚!”
那年轻的赤翎卫见实在闹得不像话,急吼吼地站出来阻拦。
孟青雨小嘴一撇,娇声娇气道:“韦国舅他于心有愧,自愿向谢大小姐赔礼道歉,与本王妃何干?”
“是啊,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我们可没逼他。”
谢依秋终于缓过神来,得意洋洋地叉着腰,尽情欣赏那个赤翎卫不断变换的脸色,顿感无比舒适。
那赤翎卫还欲驳斥,却被他年长些的同僚拉住。他愣怔片刻,也消声了。
看样子,这两个赤翎卫倒也不是真心为韦国舅效死力,大概确如他们所言,奉命行事而已。
孟青雨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对韦国舅催促道:“快道歉呀,还等什么?”
“是,是。本国舅昨日对谢大小姐多有唐突冒犯之意,特此叩头赔罪,万望谢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本国舅这一遭。”
韦国舅此时异常的乖顺,扬起脸来,露出他磕得青肿的额头,忙不迭地向谢依秋告罪。
谢依秋侧过脸,像赶苍蝇似地挥着手,嫌恶道:“滚滚滚,本姑娘看到你就恶心,离我远点儿!”
韦国舅却依然呆呆跪着,没有反应。
孟青雨眸中光芒不断闪烁,试探着插了一句:“依秋既然让你滚,那你就快滚呀!”
“好,本国舅立刻就滚。”
韦国舅口里说着,身子已然团起,开始费力地到处乱滚。
但凭他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又能滚得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