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寿默然不语，只是在棋盘上再落下一子。身为天灾，哪怕自己知道错了，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改变。

黑山王也没有继续争论：“这是你生活的场景？”

聂寿有些得意的说道：“王都一角，生活在这里的人无须为诡异担忧，也不必担心大军前来。”

“我那不成才的女婿却不这么认为。”

聂寿有些意外：“哦。”

黑山王落下棋子：“王族大鼎在我的女婿看来，只是掠夺其余城市的工具。它的存在是以一国守一城。除了凝聚人心，没有任何意义。”

“年轻人。”

“他认为，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变化，循环。任何一个关节堵死，最终的结局只会坏掉。固守不前，只会死亡。”

聂寿吃掉了黑山王的一个棋子，“谈何容易。”亭阁上的一片瓦片发出脆响，裂成几片。

“他的想法很简单，启民智，取精英，通阶层，破垄断。你想见见吗？”

聂寿抬头看了黑山王一眼，“安吉城我见过，南冶王子也就有些小手段而已。”

“赌一局？”

“赌一局。”

大长老化成的黑色巨鸟躲开了射来的红色肉枪。海面之上已经是另一幅场景。血肉织成的地毯浮在海面之上，没有皮肤的人类在地毯上，为立于地毯之上的三个巨人提供弹药，不停的对着天空中的三个巨鸟攻击。血肉地毯还在不停的扩大，百米长的大鱼被地毯卷入，蜂拥而上的红色小人爬上大鱼的身体。剥出大鱼的血肉，像是种田一样埋入地毯上。红色的树林长出，砍下树木，抗到巨人身边，又一根投枪出现。落到空处的肉枪在空中爆开，爆出一蓬红雾。鱼骨排放在一起，和血肉包裹在一起做成圆蛋。放在巨大的投石机上，往空投射。

在血肉地毯上奔跑的持刀大手巨人拦下空中大鸟落下的攻击。左手变成的盾牌一次次被穿透，又一次次复原。

像是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怪人则是往空中射出一道黄色光柱。身上的眼珠不停爆开，黑白色的液体不断蒸发，淡淡的黑色雾气扩散到地毯的边缘。进入黑色雾气的鱼群发生变异，疯了似的攻击身边的同伴。又被地毯上的人类打捞起来，成为地毯的一部分。体型庞大的生物慌忙逃窜。速度却越来越慢，直到被地毯卷入。

来自西边部落的火鸟对着大长老说道，“海域要是追究起来，还是我们倒霉。”

大长老收敛双翼，海面上的人族天灾已经释放出自身的领地。这是死战的信号，也无所谓逃走与否。虽然对手出奇的弱，但是没有避战的理由。

空中的残阳再次带着热浪落下，这次落下的残阳热度更高，地面上的血肉地毯干枯卷起，地上的人们逐渐失去活力到底不起。

黑色大鸟身上泛起幽幽的黑光，赶来拦下残阳的巨人抬起左手盾牌，被黑色大鸟一脚踏下半个身体。

青色大鸟贴着海水鼓动双翼，巨大的卷风卷起海水，破开血肉地毯往残阳而去。

像是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怪人，射出几道黄色光柱，无法阻拦飓风的逼近，挥动和身体一般大小的手臂，径直往旋风打去。脖子上的肉瘤炸开，四颗眼睛环绕在额头上，与额头升起的眼珠一起射出黄光，射往飓风。

如同圆锥一样的持矛人身体沉入血肉地毯。又在残阳下方升起。圆锥一样的身体升起。像是一座高塔，阻拦残阳的落下。

大手拦着飓风的八眼怪人开口：“诡异攻城，全城三十万人族死战。拆房食尸，死守三十日。吾为城主，推城主府，取砖瓦为箭率先杀家族妇孺千人，为士卒食。于城头立下城破吾先亡，灭族吾先行。以此晋升天灾。想过去，问问此战中逝去的亡灵同不同意。”

黑色大鸟撕碎了地上的血肉巨人，正想离开，血肉地毯升起一只大手，抓着大鸟的翅膀。地毯上长在地毯上的大嘴裂开：“昔日魏武卒以八百人拦蛮族万骑，死战四小时不退，奠定魏国根基。你想过去，杀我八百次。”

头部如同蜡烛一般融化的圆锥顶着落下的残阳，“人族稚嫩之时，以长枪结阵据敌，全民皆兵，抢断人亡。吾入共主旗下，南征北战，手中只有一枪。你能折断，这条性命拿去。”

大长老把从地上爬起的巨人撕的更碎。“为什么？”

巨人笑道：“我们被污染了，都是待死之人。毁了要塞只是看你们不顺眼而已。

安吉城涉及一场大赌局。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这场赌局受干扰。”

黑山王与聂寿坐的亭子破开几个口子，柱子也遍布裂纹。黑色剪纸而城的城市全现。棋局已经走了一半，黑山王却没有一丝担忧。反倒是聂寿有些皱眉：“赌什么？”

“赌局是我提出，赌什么由你来说。”

“安吉城如何。”

黑山王收回手：“你来不就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