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浑浊的双眼看向远方马车消失的方向继续道:“既然无论如何都是死,还不如将差事办好,兴许还能换得一线生机。”
老婆子无奈摇头,见他赶着驴车要出去,急忙道:“你忙活了一夜,怎的还要出去?”
老汉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道:“我去城里去探听下消息,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丢了,心里也好能有个盘算。”
格日勒一路赶着马车往前走,适才经过的路上有客栈,未免人多眼杂,露了破绽,他便也没有住。
日暮时分,来到了一处树林,便将马车停在树林中,思量着在这林中凑合一晚,明日早起继续赶路。
想起长公主的交代,他神色现出几分凝重,隔着帘子看向马车里的人,这才想起一路上这人都未醒,不知是否昨夜吸入太多迷药。
不免有些担心她万一死了,不好交差,当下掀起帘子去瞧,正对上裴文君看过来的双眼。
她已经歇息一路,四肢感觉恢复不少,但被绑了手脚,也做不了什么,索性不动,一路上养精蓄锐。
瞧见那帘子掀开,看过去,正对上一张黑黝青涩的脸。
男子显然是有北境之人的血统,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似两把小蒲扇。
对上他一脸震惊的表情,裴文君不禁揶揄道:“怎么?以为我死了?”
阿日勒心中暗骂,先前忙乱不曾将她的口堵住,幸而她在路上并未乱叫。
“你何时醒的?”阿日勒说话间警觉的看向她被绑住的手脚,并未有任何脱落的迹象。
“刚才。你为何要绑我?就算是死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裴文君神色平静,并未有任何的慌张。
阿日勒正找布想要将她封住口,闻言面色一顿,道:“没有要你死的意思,阿娘说留着你的用处更大,比死了强。”
裴文君心下稍定,对方既然不是奔着要自己性命来的,便还有能商量的余地。
继续问道:“你说的阿娘可是长公主殿下?”
阿日勒想也不想的应道:"是。"答完才觉不好,将继续要说下去的话咽了下去。
“想不到长公主殿下还有你这般大的孩子?怪不得瞧着你眉眼间有几分像她,先前在公主府倒是不曾见过你?可是你去找她相认她没有认你?”
“才不是,阿娘对我很好。阿娘说大事未成之前不能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
“哈哈!”裴文君大笑出声,似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
“长公主殿下在京中深得皇上和太后娘娘看重,从未曾听说过有什么事是她不能轻易办到的,若是有,除非她不想办。”
裴文君这般说完便仔细盯着阿日勒面上的神情,果然如她所料,他面上神情现出缝隙。
似是被人戳中内心的想法一般,他矢口否认道:“才不是,阿娘有她的筹谋,我的身份公布不利于此事,这才没有对外言明。”
“她若是想将你认回,只怕早去让人将你寻来,何苦需要你巴巴的赶来仍旧不敢对外言说,不过是骗你的把戏罢了。
长公主殿下是权势堆里长大的,这般说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