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整理起衣袖,对嗜血和厄缘道:“你们给我看住了,绝不能出任何岔子,明白吗?”
厄缘和嗜血毕恭毕敬:“属下知道”。
玄垠与一众小魔的厮杀从天亮打到天黑,小魔一个个应声倒地,直到血河中只剩玄垠一人。
厄缘站在岸边拍手称快:“好,好,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他对嗜血道:“继续”。
“少命令老子”。嗜血斜睨厄缘,如今他当真看清厄缘的为人。
厄缘拿出令牌,再次威胁:“我说继续”。
嗜血气不过,但又不得不承认如今厄缘的权力在自己之上,他没好气道:“这是冥宫的最后一批小魔,新来的还在路上,最快也要明早”。
“唉,真可惜”。厄缘走到芢煌身边:“你说是吧,战神”。芢煌恶狠狠瞪向厄缘,厄缘再道:“怎么,又心疼了?你和他不是陌生人吗?陌生人哦”。厄缘斜睨一眼玄垠方向,随后没好气的对嗜血道:“真没意思,你留下看着他们”。
“凭什么是我”。嗜血不服:“他们两个废人有什么好看着的,而且……” 嗜血撞过厄缘肩膀:“你少命令我,否则……” 嗜血双拳骨骼摩擦的声音异常清晰,他“哼”了一声,先厄缘一步走出地牢。
厄缘用手拍拍嗜血碰过自己衣服的地方,没有丝毫恼怒,无事发生般的也走了出去。
地牢里,玄垠终于支撑不住,一整个人倒进血池。
“玄垠”。芢煌大叫:“你别吓……”
“我没事”。玄垠坐起身,墨绿色的衣袍变得更加暗沉,他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双拳血肉模糊,嘴角亦向外源源不断流着鲜血。
“你总是这样,明明伤得很严重,偏要说自己没事”。芢煌哭音显着,最后低下头,眼泪一整颗一整颗往下落,最后低语道:“我讨厌这样的你,但是……”。芢煌此时更恨的却是她自己,是她把玄垠推向深渊,若一开始她违背承诺,不让玄垠跟来,或许她就能与魔帝同归于尽,这样她也能自我安慰,她解脱前尽自我可能的赎过罪了,当然芢煌明白:她在自欺欺人,但是……让她自欺欺人一下又怎样,她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芢煌心间骤紧,暗红色光芒出现,紧接着,她心口处红色丝线无尽向外蔓延,疼痛感从血肉延伸向骨髓,芢煌脸色一下变得异常苍白,当初芢煌将神魔棍插入自己心口,并在体内将神魔棍化进自己骨血,为的就是让追杀她妄想再次夺得神魔棍的人计划落空,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但她虽将神魔棍成功化进自己体内,但神魔棍的力量也在反噬自己,隔三差五的锥心之痛让芢煌痛不欲生,她也在用这一点时刻惩罚自己:谁让她铸下大错。师父说过,犯错的人就是要接受惩罚。
“芢煌”。玄垠看出芢煌的不对劲,艰难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谁料在他要走出血池时,他的脚下生出麻绳粗的血链,玄垠的手、脚、腰部瞬间被死死困住,玄垠企图挣脱,血链越绑越紧,玄垠身躯血肉受到挤压,“呲呲”往外流淌血液,玄垠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一个劲儿的盯着芢煌,心疼大喊:“芢煌!芢煌!芢煌!”
芢煌久久没有回应,剜心蚀骨之痛让她丧失对外界声音的感知,玄垠情绪爆发,扯着嗓子大吼出芢煌的乳名:“小柔——” 玄垠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整个地牢,他从来没有这么无能为力过,哪怕丧失神力的数百年间,哪怕在扶伤门受到欺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