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汪广洋府中,
方孝孺、吴沉都感到有些不安。
听了两人的说法,汪广洋、胡桢、温祥卿也惊讶万分,同时一个念头盘旋——
难道要出事?
朱允熥怎么突然这么说?
是有人教他的?还是他自己偶然说的?
这可是召对啊,
这样说话,如果传出去,别被李善长用来做文章啊?
想了一会儿,
温祥卿忍不住说:“广洋,此事不可小觑,我看,咱们都要谨慎……奉和、吴沉,你们千万不能说什么,也不要接触什么人了……我担心会出事啊……”
嗯嗯,
众人也都明白——
这里刚还牵扯着继位的问题,
两个少年对比那么鲜明,那本身就是祸患之端啊。
况且,
如今李善长和苏尘就是两大势力,他们要是各支持一个,到时候还不闹成什么?
汪广洋点点头,却说:“祥卿、胡桢,我倒是不担心李善长和苏尘恶斗,是怕朱允熥说藩王和百官一碗水端平啊……如今的要点,不在于苏尘和李善长,而是藩王和百官啊……”
嘶……
众人一下凛然——
是啊!
苏尘和李善长,那属于治国方略之争,而藩王和百官的矛盾,那才是当今最要命的……
这次郭桓案,已经让天下官绅对藩王非常不满了,到处都在编排说法。皇上这才让刘三吾、方孝孺回来,目的就是告诉天下官绅:朝廷对官绅的态度是绝对支持的……
但如此一来,李善长就坐不住了。毕竟,这次郭桓案,就是李善长的人闹出来的,后来斗不过藩王,才让一万多官绅背了黑锅。他们明面上不敢说,私底下对李善长也很不满。
所以,
李善长最怕的就是刘三吾、方孝孺他们抢了他的文官领袖的地位。
“广洋,你这么一说,看来事情凶险啊……朱允熥这小孩,多半是无心的,却很可能让李善长掀起风浪啊……”
胡桢这些年在朝廷上也是看惯了风浪,此时大有风起青萍之末的感觉。
这时,
方孝孺也满脸忧虑:“几位恩师,我已经跟他们告病了……近日就不进宫了……你们这么说,我更要闭门谢客,一个人也不见了?”
嗯嗯!
众人一起点头。
……
这日,
苏尘从刘家港回来,心情好得不得了。
今年的货已经交了三分之一了!
那些外洋商人也不愿意等,很多人都是直接到了产地自己去拿,运费自己出,为的就是大秦、大食那边的客户等不及了。
这么一来,苏尘的贸易衙门又赚了一道运费,把暗桩都用上了当民夫,这才在一个月内把这批急性子商人打发走了。
此时,
刚刚进了神策门,望着莫愁湖水,想到大明已经蒸蒸日上,不出数年,就一定登顶世界之巅,也不禁充满了成就感。
“大明啊大明,我终于把你带到了正轨……你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
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湖边漫步,却忽然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看一本书?
“天哪!朱家禽兽啊!”
“这什么人啊?”
“这不畜生吗?”
“朱家全都是孬种!”
“就这些货,还藩王?”
“不忍直视啊!”
“王八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