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扬双眸瞪成了牛眼，周以宸轻松的将真相脱口而出。

他不该说的呀。

周以宸冷冰冰的注视着贺子语，等她开口，不给她任何任人庇护的空间。

他从来没有亲口说过要保贺子语周全，全是他们一厢情愿，贺子语至于自己，什么都不是，更何况在手术室里的那个人远远比她重要一百倍，一千倍。

她……少拿自己当一回事。

他之所以不想让萧妈妈报警，只是念着贺扬的情分，和贺子语没有半毛钱关系。

周以宸自认了解贺扬，知道他会交战，也知道他非常看重家庭，所以，他以自己的能力尽量拖一点时间给他。

贺子语别搞错了，他亲口说过的话是没有人能够伤害萧潇，谁敢伤害她，他绝对要加倍奉还。

他心里的怒火可不比萧妈妈少，他只是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

“萧潇的意外，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周以宸并不是要为贺子语分担罪责，只是自己必须负责的理由之一是贺子语因爱生恨，她的愚蠢无知害惨了她自己。

“小宸，这事儿怎么和你有关？怎么一个情况，我越来越糊涂了。”

夏冰不敢置信，如果连周以宸多参与进去，她还能相信谁？

“有没有人可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们需要知情权，而不是任凭一人一句拼凑出来，我现在谁都不信，你们说的和谎话有什么区别。”夏冰气的胸闷，谁来告诉她真相。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够陈述真相的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是我推她下去的，是我做的，我哥替我顶罪，都是我一个人所为，和任何人无关。”

贺子语抽泣着，眼泪哗啦啦的流淌，好像永远流不干。

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压力，无形的和有形的都足够将她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贺子语越哭越伤心，路过的人反而会觉得一大群人在欺负她一个小姑娘，夏冰已经气得丧失理智，周围人的指点或者责难无法传输给她的大脑中枢，自己的女儿性命堪忧。

“谁是里面这个女孩的家属，来签字。”

夏冰闷闷道：“病危通知书。”

医生怪冷漠的，或许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他不苟言笑的表情显得格外沉重。

夏冰听闻，整个人瘫软在一边，病危通知书这五个字就跟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她脑袋嗡嗡响。

“谁是家属，快点签字，时间不等人。”

医生拼命催促，萧权贵理智还有那么一点，他问医生到底有多严重，医生含糊的不好说，反正决定权在他们手里，不签的话，后续很难救治。

萧权贵拿起笔，签上大名。

仔细看的话，他并不是那么镇定自若，名字最后那个笔锋，偶有扭曲。

贺子语听到医生的话，吓得失声痛哭，她彻底崩溃，眼前一抹黑，自己要以命抵命了吧？

夏冰的状况比她更糟，她气势汹汹的冲上去，一把抓住贺子语的衣领。

“是你，我早就该猜到是你。你是这里最心虚、眼神最飘忽不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