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放眼望去，除了客厅里的夜灯，只剩下外面繁华都市的彻夜不眠和李璟生墨色的眸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干净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琉璃桌面，低声说：“那天的事情，希望没给你带来伤害。”

林霄本握着杯子的双手一紧，青筋突显，牙关微紧，最终还是松开唇关，微笑道：“当然。”

她面上一副释然的模样，自以为伪装得很好，毫不在意似的喝了一口热可可，杯子很大，她的小脸几乎整个罩住，让对方看不到分毫。

她喝了好几口才放下杯子，热气熏得她脸颊微红，一双清亮的眸子有些闪躲。

李璟生微微蹙眉，“如果你需要补偿，我可以给。”

“不必了！”不知道为什么，林霄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心情，因为他的话起了波澜。

她努力压着心中烧起的火，抿抿唇，冷声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李璟生这次没留她，恩了一声，她就张皇地跑出了李璟生的公寓大门，门反弹回来关上的声音有点响，震得李璟生也愣了一下。

他淡淡一笑，心想，也还好嘛，说出口，没那么难。

他在餐座旁坐了很久，久到咖啡也凉了，这才起身打算回房。

哪知道，一转身就看到顾小野正歪歪斜斜地站着看他，红红的小脸上都是不满，瘪着嘴看着他。

他猜不准她是什么时候醒的，三步两步走过去，扶住她快要倒的身体，低声问：“怎么了？”

顾小野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打了个哈欠，身子就软了，“我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