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野嘴角一僵，呆住了，问：“很明显？”

覃北点头，眸色深沉如夜，忽地就将目光转向路面上。

半晌，才听见覃北淡淡地说：“紧张是好事，但是过分紧张，就会失掉专业度了。”

“啊？”顾小野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猛地抬头，没听太清楚，便疑惑地看向他。

他却轻笑一声，再没说话了。

会场设置在临街的一个五星级酒店一楼，场地是个十米层高近千坪的宴会厅，大厅吊着炫彩夺目的水晶大吊灯，明晃晃的，照得整个会场都亮堂如同白昼一般，仿佛要让所有人都无处遁形。

他们入场的时候，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顾小野不由得堪堪松了一口气，挽在覃北手肘处的手臂正打算放下的时候，忽然就听见有人在和覃北打招呼，接着，她的手猛地就被覃北按住。

她心里咯噔一下，表情有点不自在地望向正和客人交谈的覃北。

他……察觉到她要缩手了？

正好那位客人问起覃北，身边这位是谁，她莫名地更加紧张起来。

但这事她不能搞砸，所以，她强迫自己镇定，咬紧牙关，随时准备应战的势头，大有要上去赴死的壮士豪情。

却忽地听见覃北淡笑着的调侃：“紧张什么？以前你做我秘书的时候，可没觉得你这么胆小怕事啊！”

“我……我不是怕……”顾小野尴尬地解释，但不是怕，那是什么呢？

覃北见状也不戳穿她，带着她走向端着酒盘的服务生，拿了杯香槟递给她，顺带着给自己也拿了一杯，和她碰杯。

玻璃与玻璃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一瞬间，就将顾小野的记忆炸开了……

她恍惚记得，自己好像曾经也参加过这样的酒会，甚至，规模都十分相似，但是具体和谁，她是真的想不起来。

恍惚间，她听见覃北提醒的声音：“喝一口。”

她木讷地点头，仰头，一饮而尽。

似乎酒壮怂人胆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再对上覃北的目光，她竟然一点慌张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她显得淡定从容，倒是比覃北看起来还要放松几分。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位认识覃北的老板过来打招呼，顾小野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就换了一杯新的香槟，走上前，微笑着和客户介绍自己。

介绍中，她还不遗余力地将话题往生意上扯，覃北始终在一旁，薄唇紧抿，没出一言，直到最后，那客户笑眯眯地过来，朝小野努努嘴，对他问道：“覃总，您秘书啊？”

覃北淡淡地“恩”了一声，就见那客户竖起大拇指，夸奖道：“这小秘书是真的专业，您可是找到了人才呀！什么时候有机会也给我介绍介绍这样的人才，怎么样？”

覃北淡淡一笑，微微颔首：“有机会，有机会的……”

他朝客户微微欠身，向顾小野的方向缓缓走去。

顾小野喝了有几杯了，脸上爬上淡薄的粉色，看起来整个人仿佛闪着光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