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阕道：“我总欺负他，又没人肯给他做主，他不找外人来对付我，还能怎么办？”

邢远昕双眼瞪大，看着简阕道：“你这是何意？难道不气他？”

“气啊。”简阕拍了拍手，站起来，回到邢远昕跟前，盘腿坐下，“等你们少主点头，我就把他片成片儿。”

邢远昕：“……”

简阕：“哦，看来邢大哥舍不得？”

“是啊，舍不得。”邢远昕笑了，眼眶差点溢出来一圈眼泪花，“不过他是活该。别的事都好说，背叛少主这事，无论大小，都只有一个结果。”

“他背叛你家少主了？”

邢远昕：“自然是背叛了。少主走时，让我确保你平安无事，让子骞对你要像对他一样。”

简阕：“……”

“子骞和我师出同门，到少主身边时，所有护法中，我俩修为最差，人也不精明，做什么都错，总在一起挨罚，到了现在，快百年了，都算相依为命过来的。”邢远昕宽大的手掌在膝头搓了搓，回忆这些，好像让他有点难为情，又忍不住有些激动，“少主后来对我俩最好，我们对少主不止该尽忠，更要报答知遇之恩。子骞比我心细，到昨日我才知晓，少主身上还有旧伤，这么多年，都是他在暗暗炼药给少主疗伤。我是个大老粗，笑话他几十年，原来他受那些罪也都是为了少主。”

简阕微微挑眉，“什么旧伤？”

邢远昕摇头，“具体我也弄不懂，只是知道，百年前我家少主受过重伤，一直没能痊愈，这事外传不得，所以才很少提起。”

简阕：“……”

“子骞想着他这次必然难逃一死，回头要把炼丹的秘方留给我，要我想想办法还要继续给少主炼去。可是……哎，我哪会这些？”邢远昕道：“我也一道都是大罪过，没看好你，我连去求少主的话都说不得。少主疼了我俩几十年，从来舍不得罚我们，这回，是真让他失望透了。”

“……”简阕余光瞥了程子骞一眼，细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