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帧离开一个月后，卲哲清就成为新的掌事，代替他接手了后院那十几个男孩子。

卲哲清比段帧年轻，在渡仙楼不到三年，今年起不再接客，向后院管事要来了这个空悬了大半年的位置。

他和简阕几乎没说过话，今天，忽然见这位东家时隔半年多，又来到后院，卲哲清平时的从容一扫而空，显得有些紧张。

孙掌柜指了指他，对简阕道：“这是卲哲清，东家问他便是。”

初冬的庭院，时候还早，太阳便已西垂。

简阕带着宁熙坐在石桌边，目光匆匆在各处扫过。

从前来到这里，段帧总会对他寸步不离，如今，这地方对他而言，便处处都有那人的影子。

卲哲清端肩缩手站在简阕面前，原本长身玉立的一个人，现在看来，就跟缩了水的长茄子似的，没点精神气。

“没什么大事，你不用害怕。”

话虽如此，但简阕心里免不了会把这人与前任掌事相比较，以至于他看向卲哲清时，总是微微皱着眉，笑容欠奉。

“是，东家。”卲哲清低头躬身。

简阕：“现在你手里，年纪小些的孩子有几个？”

卲哲清答道：“回东家，有五个年纪尚小的。”

简阕：“平日都做些什么？”

卲哲清恭谨道：“回东家，他们平日有功课，也帮忙做杂事。”

“都还听话么？”

“是。”卲哲清道：“四人还好，另有一人，原本是伺候段帧哥哥起居的，虽然那事都过去快十个月了，他还是悲伤得很，身体又弱，常生病。所以，我暂时还未安排他做事。”

“哦？”简阕诧异，他从来没听谁和他提起过这事，“生病的孩子在哪里，我去看看。”

“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