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渡仙楼多久了？”薛容谨忽然一反常态，轻声问道。

闵笙微怔。

这人除了第一次来，和他约法三章时简单说过几句话，后来再也没有开过口，今天竟然有兴致想闲聊了？

闵笙是个聪明人，既然一直被要求安静喝酒，那他也不想一上来就太过活泼，容易让对方厌恶。

他看了薛容谨一眼，垂着头低声道：“半年多了。”

“这里人待你可好？”

闵笙忍不住又抬起眼看他，“很好。”

“我看你骨骼舒展，个子也高，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

问题虽然奇怪，但闵笙不动声色，只是答道：“我也接女客。”

薛容谨点头，“原来如此。你们这里，女客很少吧。”

闵笙：“嗯，很少，我只是偏爱伺候女客，但男客也会有人偏爱我这样的。”

“比如我。”薛容谨似乎笑了一下，但笑在他那张阴郁冰冷的脸上，看起来更像是抽搐，“你觉得我很奇怪？”

闵笙摇头，“客人喜好不同，没有奇怪不奇怪。”

尽管眼前的小倌很会看人脸色，他低眉敛目，又故意压沉了说话的声音，但这不对。

薛容谨道：“我若让你模仿一个人，你可做得？”

闵笙：“模仿谁？我可认得他？”

薛容谨看着他，终于决定不让这人活过今晚，便毫无顾虑道：“你可见过你们渡仙楼的东家？”

闵笙一双桃花眼慢慢睁大，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或是误会。

他清了清嗓子，道：“来这里后一直没见过，直到前两天才见过一面。”

薛容谨放在膝头的手忽然握紧，他难掩羡慕地看着闵笙，半晌才哑声道：“前两天见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