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没有问题。”燕之瑶神色有几分异样。茶叶浅浅地轻浮在温水上，她觉得自己思绪飞远，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实则在副将的眼中，连一瞬都没有到。

燕之瑶起身走出帐营。

外头弦月高挂，银光垂落，更显得树林静谧异常，安静中传来了溪水淙淙流淌的声音。

她微微眯了眯眸，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身形略有熟悉。

燕之瑶心下一动，信步走了过去。

“……寒衣公子？”燕之瑶眼眸微沉。

颜以寒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轻的女将军。她姿色艳丽，眉尖带着久经战场的凌厉，而此时此刻微透着一股淡淡的倦态。

颜以寒将手中的白玉瓶抛给燕之瑶。

燕之瑶扬手接下。

白玉瓶入手沁凉，燕之瑶不知是何物，嗓音带着点狐疑。“这是……”

颜以寒道：“受人之托。”

燕之瑶打开白玉瓶，鼻尖嗅了嗅，神色略有难看。“不知让寒衣公子转交此物给我的那人，现下何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难言的怒气。

颜以寒神色平淡。“不知。”

燕之瑶顿了顿，再一次恶狠狠地拧眉。沉了会儿，又道：“那人……可是穿着一身黑，笑得人模人样却又欠揍的？”

颜以寒动了动唇，凤眸异样，再次简单地回应：“否。”

“嗤！”燕之瑶蓦然冷笑了一声，幽幽地看了手中的白玉瓶两眼，随后收敛住了脸上的多余的表情。“多谢寒衣公子！”

“不过，寒衣公子此次中途折返，仅是只为此事？”其实这话仅是象征性地问一句，燕之瑶没有想其它的。

被魏越的人反咬一口损伤惨重的事情，她特意命人压了下来，就连城中的百姓都几乎无人知道。

倘若寒衣公子是因为这一件事情而中途折返过来的话……

燕之瑶蹙了蹙眉。虽说燕宫与寒衣公子之间有协议，不过眼下对面之人是敌是友又哪里能分辨的清楚？！

颜以寒这次没有回答，她眸光微动，淡淡地开口：“抱歉，告辞。”

这“抱歉”二字，大抵是不想回答燕之瑶的这个问题。

燕之瑶也毫不在意，目送着那红衣公子离开之后，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瓶。

那寒衣公子此刻去的方向，正是魏越扎营的所在处。

然，不论寒衣公子是敌是友对她而言都是同样的。真正的危难之时，无论是卑鄙与否、外人相助也罢，想要的不过是子民们的安康。

……

“寒衣公子，这位公子，可是……”平郭瞠目结舌地看了看正在为魏越士兵们包扎伤口的虚无，心下困惑不已。

前些天看那样子，寒衣公子之所以出现不过是为了送姬锺离回魏越而已。怎么这一次……

颜以寒道：“不知魏越朝政之中，是否有一席之位容纳得下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