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女儿回来了！”

那似乎不是她的声音，沙哑，干涩。

“回来就好。”

柳林又转过头去，对着棺椁继续低语，时而会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那年，在殿前，我还从没见过对皇帝吆五喝六的女官呢，活像是天底下最大的官儿……要不是我脸皮厚，皇帝肯定不愿意放你出宫……”

“后来，你变了，再也不那么嚣张了，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等着看吧……皇帝定要来嘲笑我的……你可要帮我挡着……”

绫玉站在柳新身后，看着那个男人，终于痛不欲生，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夫人她，终究是不在了。临终，没有夫婿，子女守在身边，反倒是个小妾，给做了最后告别。

“二小姐，走吧，带您去换身衣裳。等下，还有人来吊唁。”

柳新几乎是被绫玉拖着走的，边走边回头看棺椁，从今以后……便再也见不到阿娘了。

……

华子白：“我们为什么要去柳府？”

华子湛道：“柳家并不像表面一样势弱。该交结的人还是要交结。”

正说着，已经到了德康坊，参天柳树，今日却不见了其中蝉鸣。仿佛一日之间就全部消失了。

“华临公子湛、华临十三郡王公子白，前来吊唁。”

“请。”

华子白几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跪在灵堂前的女子。“二哥，那不是……”

“谨言慎行。”

公子湛也看到了，但是低声嘱咐道，然后上前敬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