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安,”他的经纪人喊他,“你看,谁来了?”
谢夕安抬起头。
耳麦声音小,能听得见经纪人说话。
他摘下了耳麦。
苏君跟他的经纪人一起走进屋里,经纪人问话,“夕安,这边还要多久能结束?”
他发怔,“快了。”
苏君走在经纪人身后,他朝她看去。
与谢夕安的眼神交汇上,苏君微笑,朝他轻轻又点了个头。
苏君走近,跟他说话,“不好意思呀,我又过来了。”
经纪人疑惑,“苏小姐刚刚来过呀。”
“嗯。”苏君答。
经纪人怒谢夕安不争气。
没想到人刚刚都来过了一遍,一定是他死心眼,不会讲话,把人给弄走了。
不过苏小姐还能去而复返,那这意思便就很明显了。
经纪人说话,“我想起车里有东西没拿,夕安,你跟苏小姐说说话,我马上来。”
谢夕安点头,“嗯。”
经纪人出了大棚,在这里陪了谢夕安一下午的助理在门口唤他,“闻哥。”
经纪人关心谢夕安,问助理,“夕安下午吃饭了没?”
助理答,“没呢,买的零食都没吃,一直在忙工作。”
闻来朝里头看,助理也朝里头看,心思活络,“哥,里头是?”
“瑞思琪的苏总啊,你没见过。”
助理摇头,“前两天不是一直在家养病嘛,最近才进的这个组,哪有时间见。”
闻来想想,也是,这两天跟在夕安身边的是小章,“你下午不是在这的么,苏小姐来过一遭,没看见?”
“看见了,不过,你也知道的,夕安不跟我说话呀。”助理说。
苏君来看谢夕安,主要就是想跟他说说话。
不过,她看他似乎还在忙。
屋里头安静,谢夕安说话声音有润色,问苏君,“你要不要坐一会儿。”
“不坐了,”苏君说话,“我是来看你的,想看看你的曲子有没有制作好?”
“制作好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麦,转身走到桌面边,给苏君拿了一瓶水。
“谢谢。”苏君接过矿泉水。
简单也算有过交道了,苏君发觉,谢夕安他可真是个安静的人。
又不说话,人长得,还很温顺。
苏君没喝水,只把瓶子攥在了手里。
谢夕安低头讲话,“刚做好的曲,你要不要听一听?”
苏君乐意之至,“可以吗?”
是她的话,应该可以。
“可以。”
他调了音色,截了曲子的几个片段,把一只耳麦递给她。
“给。”
苏君放下矿泉水,接过他的的麦,放到耳朵边。
钢琴曲缓缓倾泻。
他也带上了麦。
苏君诧异,“你也听得到?”
“听得到,机器是我调的。”
他在帮她找最佳的音量和听感,在机器上推了好几个键。
几个月前,苏君与叶师一起到海边的村落去寻找过这位蟹老前辈。
没寻见人,换了人的业主倒跟她说了几句话,说老人家这半辈子都不跟人来往,除了弹弹琴,便是到海边喂鸽子。
原是位孤独的老人。
孤独的情怀,孤独的音乐。
谢夕安的这首曲子里,她听到了大海的声音,渐渐,还听见了鸽子腾空飞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