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南的外套多，有的衣服还不能水洗，得送到干洗店洗，苏君特意留心着，将需要送去干洗店的衣服都挑了下来，几件能手洗的衣服，她泡了一遍水。

打扫是个体力活，苏君见不得家里乱，既然决心要打扫，必然是要从头到尾，把家里都利索地清洁一遍。

从洗衣房出来，这时客厅已没了人，郑尚北估计是走了。

苏君朝厨房看，郑彦南在里头站着，人在厨台边，不晓得是不是在洗碗。

“郑尚北走了？”

“走了。”

郑尚北的事是个严重的事，打昨天开始，郑彦南就在为这个事忧心，苏君瞧出了他面上的沉重，无声朝他走近。

默默看了他一会儿。

他在洗碗，一个盘子一个盘子往架上放。

“我来吧，差不多了，”苏君接他下手，“你洗个手，差不多到时间了，去上班吧。”

他洗了个手。

苏君收拾速度快，他在外头等了会，喝了半杯热茶，苏君就从厨房里头出来了。

屋里关了暖气，温度降低了些，一早上都在忙，苏君感觉不到冷。

他端着茶杯喝茶，她替他拿好了外套，见他还在喝茶，完全不着急的样子。

“去换鞋呀，出发了。”

过来接过了他的茶杯，就着他的手，也喝了一口热茶。

“好了，走了。”苏君道。

开车送他去公司，路上安静，今天天气好，见了些阳光。

清晨的光，从车窗往里照，落了他一身，苏君撇头看，就能看见，他整个人像跌进了光晕里，面颊透着昏黄的光霞，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却嫌小日头晒眼，窗户关上也不管用。

苏君说，“下了高架就好了，你再忍忍。”

为给他分散注意力，苏君打开了车内的广播，调了几个频，广播里播报着晨间新闻。

车下了高架，阳光弱了些，他回了些神，跟她说话，“你家老爷子可还在闹头疼，过几天，是不是还得回去一趟？”

“休息了几天，血压基本上都正常了，”只要那边没人来老宅闹，老爷子就不会再有事，“看看情况，过两天，我打电话回去问问，回去的可能性小，我家老爷子不想我回去。”

“嗯？”

“他怕耽误我工作。”

送郑彦南到了公司楼下，苏君没下车，嘱咐他，“衣服拿上。”

他下了车，拉开了后车门，拿出了后头的大衣外套，临出门前，苏君特意放的。

他取出衣服，人没进公司，而是绕到了苏君那头，弯着腰跟她讲话。

刚才忘记讲了。

“中午给我打电话。”

苏君降下车窗，朝他笑，“好。”

送完他去公司，苏君即回了公寓，忙了一上午，储藏间才算收拾完整。

中午约了人吃饭，苏君记着他的话，忙里抽空，给他打了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