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警官继续向李晨风解释道：“这个案子因为托了太长的时间，上面早就开始不满意了，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要是负责人再把它办砸了，后果肯定很严重。王警官知道其中的内情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来趟这滩浑水，为的就是他的姐姐，所以这个事你真的怪不得他。”

李晨风听了之后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但是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又端起一杯酒干了。

“小李呀，别人不了解你，所以有些事情不相信你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你是绝对信任的，局里面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助的可以随时去找他们。”

“刘大哥，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刘警官微微一笑。“我们两个之间说这个干啥，就是要谢也该我来谢你，毕竟这是你在帮我们。不过话说回来，这都这么多天了，你对这事儿有点什么头绪了没有？”

李晨风两只胳膊趴在桌子上，脑袋凑到刘警官面前，小声地说道：“头绪早就有了，不过我要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而且千万不能对我发飙。”

刘警官摇了摇头。“那你还是别说了，这事儿你心里清楚就行，我们要的也就是个结果，那么多条人命，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吧。”

李晨风微微一笑。“放心，再给我几天时间，保证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第二天李晨风去了局里的审讯室，在刘警官的帮助下，他获得了和赵海棠单独谈话的机会。

相比于初次见面的时候，赵海棠的脸显得是憔悴了不少，想来在公安局与精神病院辗转的这段时间里是没少吃苦头。

审讯室里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赵海棠却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李晨风走到他的面前，说道：“你在害怕什么？”

赵海棠的全身颤抖，双眼里满是恐惧地盯着李晨风，李晨风可以看出她的恐惧并不是来自于自己，而是别的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认为你疯了，几天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后来我明白了，你没有疯，你的思想是清晰的，你的一系列反常的行为只是因为你在逃避某些东西，你在掩藏某些东西，我说的不错吧？”

虽然赵海棠一声没吭，但是李晨风已经看出来她的眼神变了，从一种难以掩饰的恐惧变成一种祈求，她渴望得到帮助，但身边又没有一个能相信的人。

她曾经相信过某些人，但最后那些人都死了。

这时候李晨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贴到她的手臂上，赵海棠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那条手臂传到全身，她颤抖不止的身体也终于停止了下来。

其实进入审讯室见到赵海棠的第一眼的时候，李晨风就看出了她的三魂未定，七魄混散乱，这是强行将一个人的魂魄转移到另一具躯体上留下的后遗症，就和李晨风之前的猜测一样，她也是那种古滇国咒文的受害者。

李晨风刚才对她使用了镇魂安神的符咒，可以暂时让她的魂魄与躯体协调一致，减轻她身上的痛苦。

根据黄袍道长所说，灵魂与躯体在一个人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个不可拆分的整体，一直要到人死亡那一刻才会分开。

在生与死之间，无论是用任何手段将灵魂剥离再重组，也不可能达到先天灵魂与躯体那种协调的关系，换句话说也就是一个人的灵魂不可能长时间寄生在他人的身体里，即便是暂时结合成功，之后也会发生严重的排斥反应。

古人常说的借尸还魂其实是不存在的，即便是张天师在世也不可能完成完美的灵魂移植。

面前这个赵海棠很明显是出现了灵魂与躯体的排斥反应，强烈的痛苦使她在现实生活中做出各类过激反常的行为，因而才会被别人误认为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