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四章、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五)(1 / 2)双世之楚辞首页

怕他躺久了会不舒服,双手轻柔他的按摩,心头一片关切:“刚醒,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从繁冗沉睡中堪堪初醒的男人,气息匀了匀,再次将目光凝聚在她的面孔上,鼻息轻阖,嗅着小姑娘的清香,半揶揄着:“有美人相伴,怎还愿与周公下棋?”

她红着脸砸他一拳。

胡说八道!

不过看在他夸赞自己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原谅他好了。

可无论他怎么胡闹,都极其爱惜着她。髣髴捧在手里的珍珠,日夜不离掌心。

“想嫁给我吗?”

他始终没破最后一条线,那是他留给她的尊严。

像极了前一世,他给予的承诺:“等我回来娶你,全身心的交付,再无俗事可以侵扰到我们。”

她咬着下唇看他,这不是废话吗?

他的眼瞳深邃幽沉,好似深夜里的大海,又亲了她一下,说:“上一世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只想知道,这一世的我,没有滔天权势、没有强大法力,甚至不知能活多久……这样的我还值不值得你嫁?”

楚辞无奈又觉好笑,依偎在他的怀中:“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容易心软,还用这些话来让我内疚……”

他倒是没有否认:“没办法,那个人是你的初恋,跟你经历过太多九死一生的难关,再拿我这个普通人跟他比……”

笑了笑,摇头:“他是尊奉六界的大人物,是仙界的战神,比不得的。”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的前世,还以这种悲世悯情的态度,让她心怜不已:“其实……以前有想过,倘若你只有他的皮相而没有让我心动的惊颤,我还会不会爱上你……”

“现在呢?”

辨不清情绪的话里,她看到他黯下来的眸子。

她心一疼,掏心掏肺往下解释:“可从我在游船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你没变,从始至终都没变。我爱的男人,不论以何种身份出现,他都不会让我失望。”

往深处剖析,察觉他眼底的光杂着笑意,起初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愉悦,后来才发现,这厮……居然是在逗她玩儿呢!

又羞又赧踢他一脚,不解气,又踹。

整个人被他搂紧,有他做天然的暖炉,无需炭火也能暖心润体。

额头忽然被敲,楚辞猝不及防啊一声,引来外头的脚步声。

“站住!”他神色自若看着她,却是对外头欲闯进来的两只说,“我们夫妻之间的悄悄话,岂是他人能旁听的?”

她:“……”

这话岁岁不懂,尤光源怎会不懂?

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尤光源的声音都是沙哑哽咽的,看样子刚才是激动得哭了,接连应了好几个好的好的好的。

“等一下。”

外面天寒地冻的,让他们待久了会受寒,楚辞动了恻隐之心,拽着某人皱巴巴的黑色毛衣,同他耳语,“让它们进来吧。”

他倒是挑了个眉,似在问她:你确定?

不然呢?

她捂着额头,火急火燎推开他,脸颊因他刚才的戏谑而热乎乎的,回头怒瞪他一眼,忙招起两瓢水,往脸上洗了洗,待热意缓缓淡下去,这才慢吞吞催他:“你也快点。”

见他瘦削的肩膀撑起来,又眼疾手快的把被子拢住他,又是心疼又是关怀:“可别着凉了。”

见他一动不动,侧躺,手撑额际,深沉的眸子痴痴盯着自己。

好不容易淡下去的耳根子又红了,别过头去不看他,不会片刻又忍不住关心他:“快把外套穿上。”

“没事。”他轻柔笑着,“让外头那两头座山雕慢慢等。”

“……”

想了想,出声笑:“还是以活物为标本的座山雕。”

她:“……”

你这么无情,迟早会没朋友的。

下雪了。

十二月的寒冬,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天更冷了。

热融融的蘑菇冬笋野猪汤出锅了,光是那味道,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帝居搅动几下铁勺,蘑菇沿着冬笋滑动的轨迹在勺里兜转着,上头飘浮的金灿灿的猪油,真是眼前一亮。

几个喝得心满意足,就连岁岁也撑得打嗝。

尤光源摊开肚皮躺在地上,感慨万千:“有女主人在的地方,绝不会饿肚子。”

楚辞靠在帝居肩上,火光映照她的笑容:“夸错人了吧,让你果腹的可是刚刚醒来的病人。”

怕他这样坐会不舒服,还特意拖来两个绵软的枕头,让他垫着,好有依靠的地方。

尤光源甩了甩爪子,嘿嘿一笑:“哪次主人下厨是为了别人?”

帝居懒得搭理它,从碗里挑出一根骨头拋过去,堵住它的嘴。后者准确无误接住,赢得岁岁似吼非吼的哑笑声。

“对了,”狗腿子尤光源叼着骨头跑回来,“既然你醒了,就证明那个老鼠精应该活不了了吧?”

空气又一片静默。

楚辞本来在喝汤,听它这么一问,牙齿咬在木碗上,感觉疼了才发现,舌头不知什么时候划到碗身锐利的地方,渗出血泡。

他低嗯了声,似答非答。

尤光源倒是问得起劲:“你们是斗法还是拳脚?它似乎很了解主人的招式和决策,每一次出现都要将你往死里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们说,它会不会还专门做了研究?”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楚辞堪堪起身,被他抓住,用眼神征询她去哪里?

“你的汤凉了,我给你重新盛一碗。”

他摇摇头,让她坐下,手搭在她的腰上:“知你不问,也是心有余悸。不怕,能配得上六界第一美人的男人,可不是吃素的。”

又在耍贫。

“想听就坐好。”

尤光源正襟危坐,像个雷打不动的战士。岁岁觉得好玩,也学着他,可还没挺直腰杆,头就撞到了洞顶,疼得眼泪哗啦啦。

岁岁的低吼,尤光源强忍着笑的哄抚,也抵不过它眼泪汪汪的对视,朝它招手:“一个被阵法反噬的鼠精,就像被拔了獠牙的老虎,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能跟我搏击?”

这话真真自负,可她就是喜欢他哄自己的样子。既斗不了法,也无法拳脚相向,比试什么?

看出她的疑惑,却不解答:“你猜猜?”

她撂下碗,被烫到了,舌尖泛疼,腥甜的血往喉咙滚:“难不成还琴棋书画诗酒花?”

鼻尖被他轻点:“猜对了。”

“……”

骗人的吧。

“猜对什么?”尤光源摇着尾巴凑过来,身后是摩挲着头顶大包的岁岁,“悄悄话待会儿再说,反正你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