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可有心事?”侧卧在一旁塌上已经注视了他好久的宫装丽人开口问道。
萧重楼并不转身,眉头却已舒展开来,反问道:“你看的出?”
“辽国南院大王、吐蕃国师、西夏龙虎堂堂主在同一天分别来信问小侯爷安,这种事无论换成谁恐怕都会睡不着,可妾身却知道,小侯爷的心事却根本不在这三封信上。”
“哦?”萧重楼道,“本侯心事何来?”
“因为一个人,”宫装丽人轻笑道,“此人一来,恐怕要把这偌大的长安城搅动的天翻地覆了。”
“天翻地覆,此人果真有如此能力?”
“妾身也只是听江湖传言,此人惊才绝艳,十七岁就已名动天下,是武林中不世出的奇才,别的不好说,此刻人还未到长安,这三封信不是就已经因他而到了吗!”
“哦,”萧重楼眼里仿佛有一根刺,“可倚天楼近年来的‘龙门册’却好像次次都有意将此人忽略掉。”
宫装丽人抿嘴一笑,道:“倚天楼的‘龙门册’也就是倚天楼主人搅动江湖纷争的工具罢了,天下哪里会有这么无所不知之人,且不说皇城禁军的高手从不会登龙门册,本朝太祖单凭一条水火盘龙棍打下这四百军州的锦绣江山,他的传人据说就在紫禁之中,这个人是谁‘龙门册’可从来都没有记载,就连川西唐门,江南霹雳堂、杭州温家堡,以及西方魔教、吐蕃大雪山里的大高手登上龙门册的好像也不多啊,对啦,我还忘记了,文韬武略都是上上之选的小侯爷您不是也从未现身过龙门册吗?”
“那你们红梅阁的花名册呢?”
“红梅阁的花名册没有排名,只有情报。”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说看。”
“顾盼,年近而立,身高五尺七寸,武功所学甚杂,没有固定兵刃,无法确定武功来源,但似乎与陈抟老祖一脉渊源颇深,轻功尤佳,所以又人称‘神飞公子’。”
“此人出身好像很尊贵?”
“祖父累有军功,曾参与本朝太祖南唐灭国之战,官居至正二品将军,父亲两榜进士出身,在殿试被先皇钦点榜眼,自翰林院编修,积官为英华殿大学士,从一品。”
“听说他却没有做官?”
“红梅阁只知道此人几乎从未在朝廷现身,行动极为隐秘,看似放荡江湖却有极大的权力,甚至可以决定人的生死,他随身携带的一枚当今圣上钦赐的玉玦,无论行走至我大宋何方,三品一下的文武官员都受其节制。”
“听说他的朋友和对手都很很多?”
“上至王公,下至走卒,到处都有他的好朋友,由太喜欢管闲事所以也有不少敌人时时刻刻想要了他的命,而他此次若真来长安,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恐怕都会来凑热闹,江湖的风云际会自是少不了。”
“依你看来,此人进长安对来说本侯是福是祸?”一等侯萧重楼显然已经不愿意再继续上一个话题了。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妾身看来小侯爷现在恐怕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见招拆招。”
“哦,”萧重楼似笑非笑地问道,“接着说,福怎讲,祸又当怎讲?”
宫装丽人迟疑片刻,开口说道:“倘若应对得当,不但侯爷一门三代日思夜想的定边王爵位便唾手可得,而且更大的富贵从天而降亦未可知,可若天不佑侯爷,其后果妾身殊难预料。”
听罢此言,萧重楼不由得转过了身子,定定地看着榻上的丽人。萧重楼心里不由得暗暗叹息,他身边曾经有过太多的女人,可只有这个女人每次都让他有不同的感觉,此时一股热流已经抑制不住的直冲脑海。
于是他决定福与祸的先不去管它,一伸手拦腰将丽人抱起。
女人趴在萧重楼耳边嘤咛一声叹息,说道,“小侯爷不再想应对之策啦?”
“应对之策?”萧重楼又瞥了一眼条案上那三封来信,冷冷地哼了一声,“还是让我们的顾盼顾公子先想一想他自己的应对之策吧,此刻也不知与多少人在这八水长安城外候着他,如果名动江湖的‘神飞公子’连这班魑魅魍魉的宵小之辈都对付不了的话,那还如何让这长安城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