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身后狗二身后响起。
虽然声音清朗,但是狗二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根本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何时到他身后的。
狗二自衬练过三五年拳脚,和几年的轻功,虽说功法皆不入流,但是在下九流里也算得好手,却被人这样悄无声息的近了身。
“大侠,这是为何啊?”狗二虽说心中震动,倒也是经历过风浪,想先探下虚实。
“不敢当,在下章亦友,在津门也略有薄名,道上戏称我为青衫客。”此人原来正是人群中的青衣少侠。
原来当时青衣少侠走在人群中虽受尽称赞,倒也不为所动,他自十六岁离开师门后,两年战百余场,仅平一场,其余皆胜,成青云银牌少侠。破山寨,捉邪魔,位列潜龙榜三十六位,自然对于这些赞扬不感冒。
青衫侠客正思考着昨日的切磋,忽然觉得一阵胸闷,冥冥中凭感觉望向了小乞丐,随后目睹了之后的一幕,本来不欲多事,毕竟津门地下势力水还是很深的,朝廷又严令禁止城内三流以上高手动武。
但是最后看到少年浑身抽搐,血不断地从口鼻溢出,蜡黄的小脸变苍白,尖嘴猴腮的男子仍要将少年置之于死地,青衫客轻叹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青衣男子轻跺地面,纵身腾空而起,脚下几个交错,双臂舒展,似大鹏展翅,然后轻飘飘的落在狗二身后,猛的攥住狗二扬起的手和石头。
“失敬失敬,原来是章少侠,请稍等片刻等我解决了一些个人恩怨,再请少侠吃酒”。
狗二嘴上说着不知道从哪学的文绉绉的客套话,手却暗自发劲,结果发现似是被枷锁拷住一般,难动分毫。
“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罢了,如何?”青衣男子嘴上虽然询问,语气确实不容置疑。
其实想想也是,章亦友是近代江湖中的青年才俊,而狗二则只是小毛贼一只,章友仍然好声好气劝导:一是良好的涵养,二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在江湖还要谨慎为主,做事留一线。否则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栽了。
“妈的什么狗屁章少侠,老子压根没听说过,再插手狗爷的事,我叫兄弟们砍你全家。”
狗二虽然觉得章亦友这名字似乎有所耳闻,但是相似的名字海了去了,指不定是从手下哪个狗崽子说的名字呐。于是想发狠吓走那个所谓的少侠。
“青云银牌侠客,特殊情况下有权先斩后奏。”
章光将腰间青云银牌亮出寒声道。
‘只不过事后会很麻烦,很麻烦,很麻烦而已。’章亦友在心里补充道。
“爷,章爷,章少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饶了狗二吧。”
狗二惊恐的发现,脖子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寒气逼人的青色宝剑。
章亦友默不做声。
狗二用眼余光看了下面无表情的章亦友,然后轻轻地把寒光逼人的剑身往脖子外边推了推,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剑身的锋芒似有实形,让他脖子上寒毛炸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结果悲哀的发现不仅推不动,还被吹毛断发的宝剑割伤了手。
“啪嗒啪嗒”滴滴梅花在青石板上绽开。
鲜血一滴一滴不断往下流。
狗二快要哭了:‘就这剑绝对是神兵利器啊,肯定师出名门或者大家族,要不就是杀神啊,得杀了多少邪魔才能换这一把宝剑。别说自己这种小帮了,就是津门的中前几的帮派也不敢造次吧。这个是祖宗啊,早把令牌亮出来,我屁也不敢放啊。’
狗二内心怨念爆棚,却不敢丝毫表露不满。
街上的人对于忽然不见得青衣侠客也见怪不怪,在这个人人学武的盛世下,这都是司空见惯。
失去了焦点后,人们也逐渐恢复常态,该叫卖的叫卖,该采买的采买。
青衫侠客章亦友的红马忽然耳朵微动,打了一声响鼻,往章友方所在的向跑去。人们自觉让道,却也无人敢打红马的主意。
就在那个阴暗的角落,一匹红马呼啸而来,青衣章亦友单手提着少年衣领仍似身轻如燕,纵身一跃跳到马背上。
一声嘶鸣“嘶~”。
马儿载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朝港口奔驰而去。
在阳光下照不到的角落,狗二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