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客厅，白夜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呆——偌大的客厅居然没有他的落脚之地，地板上铺满了擦过鼻子的废纸。就在白夜震惊于这个场景时，新的纸团正被坐在沙发上的人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

“阿嚏——”

张晓嬴转过头，看向刚从房间里走出来，风衣只穿了一半的白夜。白夜的目光跟张晓嬴对视了，然而他却差点没认出自己这位室友——他的鼻子又红又肿，看起来就像是安了一个假鼻子——演小丑的人经常戴的那种。

就在他发呆的时间里，张晓嬴信手一抛，白色的纸团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精准地落到了白夜的脚背上。白夜这才注意到：客厅的桌子上，桌子旁边的纸篓里，白色的纸团已经堆成了小山丘。

“你确定我不是在做梦吗？”白夜揉着自己的额头，心里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个设定，他掏出手机，下意识地就拨打了120，然而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

看着白夜逐渐阴沉的表情，张晓嬴无奈耸耸肩，一手拿着纸巾擦鼻子，一手扬了扬自己的手机。白夜看到，张晓嬴的手机一直都是处在拨打电话中的状态。

所以说，张晓嬴一直在打电话，医院却没人接？

这事情透漏着一丝诡异。

白夜眉头皱起，他刚睡醒，脑子里还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刚刚升起的几个念头在空荡荡的脑海中飞来飞去，却总是碰不到一起。

过了片刻，他突然心生一计，手指飞快地在手机按键上按了三下。

短短的几十秒钟，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焦急的等待中，张晓嬴从抽纸里抽出三张纸，叠在一起擤了擤鼻涕。

最终，电话那头还是无人接听。

这一下，白夜终于慌了。

他可是拨打的妖妖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