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迟疑了好久，才开口，“我知道，我知道我太自私了，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带娜娜回去，以后会让薰儿受委屈。”

这是他也想过的事，也许，他也只是个男人，是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自私一次。

可是，他把薰儿也是当成亲妹妹一样，不管他怎么选择，他都没有办法。

“你知道就好，我可以能做我所能做的一切，但是，薰儿是不可以的，你知道薰儿对我来说很重要，即使她们两个人是两姐妹，但是，过去的种种，你也看在眼里了。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我甚至可以帮你和她办理长期留在国外的事宜，我也甚至可以给你安排工作，但是，这件事，早晚有一天，你和她都要面对的。”

欧阳昊天就是要让李凯知道，他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一点点也不会给。

就算他的出发点，完全是为了薰儿，这也是他欧阳昊天该做的事。

李凯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我知道了，我会带娜娜回去的，但是伯母死的事，我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等我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再跟她说。”

“我会让人去机场接你们的。”欧阳昊天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凯一转头，却看到了刘丽娜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娜娜，你怎么还没睡啊？”

他特意等到刘丽娜睡熟了，才偷偷到客厅打电话的，因为这件事，他没有办法对刘丽娜说出口，他想要瞒着，能多瞒一天就是一天。

“你瞒着我什么事了？我妈怎么样了？我刚才听错了，是不是？”刘丽娜看着李凯，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娜娜，你听我说，事情其实……”李凯还没有说出口，他也在犹豫该怎么说出口，可是，却被刘丽娜推开。

“李凯，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刘丽娜讨厌被痛恨，她也痕恨有些事，她无法自己作决定，她掌控不了。

“娜娜，妈她死了。”李凯说出了他这两天来都一直说不出口的话。

刘丽娜真真切切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娜娜，别这样，我们明天回去。”

李凯将她从地上扶起，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不去管国内的所有一切事情，以为躲开了，可是，事实上，他们是躲不掉。

刘丽娜一句话也没说，自从她知道赵一菲死的消息之后，她就不再开口说一句话，李凯喂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李凯喂她喝什么，她就喝什么，整个人就像个游魂一般。

回到了市，刘丽娜也还是一样，除了发愣外，她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李凯一直都陪着她，寸步不离，直到葬礼结束，苏薰也没有出现，陆敏也被欧阳昊天在刘丽娜回来的当天就送回到了别墅。

“娜娜，我们回去吧！”李凯一身黑色地站在墓碑前，刘丽娜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上面的照片，许久之后，她才蹲下，伸手抚上了照片上的那张容颜，“妈！”

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声，几乎是响彻天际。

她的心底里，郁结了这么久，这会儿，她算是喊出去了，接下来，便是嚎啕大哭。

李凯也陪在她的身边，将她抱进了怀里。

苏薰站在别墅的窗前，欧阳昊天也陪在她的身边，“昊天，一切，都结束了吗？”